了韓馥、潘鳳兩人,韓馥地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潘鳳也是臉有不豫之色,無論是誰被別人當面評論說不堪統兵,心裡都不會好受!如果不是敬重沮授平時為人,潘鳳只怕早就拔劍相向了。
張郃平時最為敬重沮授人品,此時眼看韓馥臉有不悅之色,便勸道:“大人,潘鳳將軍乃是大人麾下首席大將,等閒未可輕動,末將若是敗於賊寇之手,無傷軍心士氣,潘鳳將軍如若有所閃失,恐挫動我軍銳氣,望大人三思。”
“也罷!”韓馥道,“既如此,就仍以張郃為將,率軍征討黑山賊寇。”
張郃鏘然起身,抱拳朗聲道:“末將領命。”
韓馥微微頷首,忽然大聲道:“潘鳳、高覽、關純、耿武聽令!”
潘鳳四將鏘然起身,疾聲道:“末將在。”
韓馥道:“潘鳳為主將,高覽、關純、耿武副之,率馬軍八千,步軍兩萬,旬日出兵~~討伐逆賊馬躍!”
潘鳳、關純、耿武轟然應諾:“末將領命。”
張郃、高覽卻是勃然色變,沮授更是驚得彈身而起,急道:“大人不可,千萬不可呀!”
韓馥慍怒道:“沮授,你非要與本官做對不成?”
沮授急道:“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過就事論事,絕無冒犯之意。”
“沒有冒犯之意便好。”韓馥大聲道,“討伐馬逆之事,就這麼定了,子休要多言。”
沮授浩然嘆息一聲,說道:“既如此,授請~~隨軍出征。”
“本官准了!”
韓馥冷冰冰地摞下一句,起身拂袖而去,潘鳳、關純、耿武三將也相繼離去,高覽緩緩站起身來,衝沮授拱了拱手,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輕輕嘆息一聲、轉身離去,倏忽之間,大廳裡便只剩下了沮授及張郃二人。
張郃起身,神色恭敬地問道:“先生為何反對大人出兵討伐馬躍?”
沮授幽幽嘆息一聲,搖頭道:“天命之數,豈人力可以變更,馬躍氣數未盡呀。”
“嗯!”張郃悚然道,“馬躍氣數未盡?”
沮授點頭道:“在下夜觀天象,有兇星起自西北、光耀九州,此必應在馬躍身上,大人此時發兵往討,恐損兵折將、自取其禍……”
“先生!”
張郃急喝住沮授,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話要是讓韓馥大人聽到了,只怕又要怪罪沮授先生口不擇言、擾亂軍心了。
……
漢陽郡隴縣。
城東一所普通民房內,忽然傳出兒童稚嫩地啼器聲。
“哇啊啊~~嬸母,阿哥欺負我,哇啊啊……”
隨著哭聲,一名年僅六、七歲的幼童從矮牆後面鑽了出來,身上、頭髮上全是爛泥,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正凶。
“嘁,真是沒用,摔一跤就哭,父親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
童哭聲未已,矮牆後面又轉出一名十一、二歲的昂藏少年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長得極為英武不凡,少年身後還跟著個肉嘟嘟的小男孩,頂多三、四歲的樣子,嘴上還拖著長長的鼻涕蟲。
少年拍了拍身後小男孩的小腦袋,煞有介事地教訓道:“休弟,將來你長大了可不能像馬這廢物一樣,摔一跤就哭,簡直丟我們馬家的臉,聽到沒有?”
“嗯。”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正說間,民房裡忽然走出一名少婦,少婦懷裡還抱著幾個月大的嬰兒,正撩開羅衣露出一隻豐滿白晰的乳房給嬰兒餵奶,馬一把撲上前去摟住少婦的大腿,哭訴道:“嬸母,阿哥欺負我。”
少婦瞪了少年一眼,訓斥道:“超兒,你怎麼又欺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