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了房門,隨手將雪蛋放在桌上,解開衣裳,背對銅鏡,檢視傷口。
肩膀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傷情,但繃帶以外的肌膚乾淨細滑,沒有一點血痕泥跡,顯然在暈迷的時候清洗過。
這一折騰,痛得額頭上滑下大滴冷汗,跌坐在桌邊圓凳上直喘粗氣。
身後傳來寧墨冰冷的聲音,“還想用箭,就別亂動的好。”
無憂慌忙拉攏散開的衣襟,看向房門,又聽寧墨冷道:“我敲過門,無人答應。”
第369 要安分
無憂臉紅了一紅,剛才肩膀處痛得厲害,竟沒聽見敲門聲,“是雲娘給我包紮的傷口麼?”寧墨不答,眼瞼微垂,斜看向別處,目光越發的不看向她,“換藥。”
這樣的情形,實在無需再解釋。無憂曾身為醫者,看慣了病人身體,但想到自己赤身**的坦呈在一個少年男子面前,就有些不自在。
換藥又得除衫,更坐不住,拉著衣襟遲疑不定。
如果換一個人倒也沒什麼,一看到寧墨,就會想起夢裡的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纏綿。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倒也罷了,偏偏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哪敢與他再有肌膚親近,“雲娘呢?”
後肩上的傷,她實在沒辦法自行換藥,但如果有人幫著,就算對方手法不熟練,也只是痛些。
“和平兒一起護送綠鄂先行離開。”寧墨視線落在她緊攥著衣襟的小手,慢慢垂下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無憂有些意外,“你不與他們同行?”
“你所中的毒十分霸道,短時間無法解除,我將你體內的毒引到一處,抑制它不會輕易發作,引毒需要時間,不能奔波辛苦,等毒抑制住了,我們再上路。”
寧墨性冷話少,但關於她身體的事,不能不說明白,她也是懂醫的人,只有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以後才能自行注意。
“我們?”無憂怔了。
寧墨抬眼起來,平視向她,“是”
無憂深吸了口氣,慢慢撥出,背過身,緊攥著衣襟的手緩緩鬆開。
衣裳從她肩膀上慢慢滑下,修長的頸項和單薄的肩膀勾出優美的弧線,一點點在他面前呈現。
肌光賽雪與雪白的衣裳融於一體,一邊肩膀上裹著的繃帶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寧墨靜靜地看著,這具柔美的身軀曾經在他身下與他抵死纏綿,毫無保留的給予和索取。
他們水**融的歡悅猶如昨日,真相將她擁入懷中,可惜如今的她心和身體都不再屬於他。
別開臉,壓下內心盟動的情悸,再回過頭,眼中再無雜念,只有冰潭般的冷寒。
麻利地解開縛在她肩膀上的繃帶,“一段時間內,你都得與我一起,一是為你的傷,二是我與長寧的交易,如果你不想不凡死,安分些好。”
無憂回頭過來,他只是垂眼看著她傷處,俊美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至於什麼交易,不問也能想到,“你不必為我費神。”
“既然如此,不凡的傷,我也不必費神。”他停下搗傷藥的動作,毅然開始收拾一旁的藥箱。
無憂心臟猛地一絞痛,迅速轉身,抓住他正要關攏藥箱的手,眼裡慢慢蓄上淚,直直地看著他冰一般的眼,“為什麼非要這樣。”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你曾為我治過腳傷,這情,我都得還,治好你的傷,也當是還了你的情。”
“我不圖回報。”
“我以給不凡去毒治療為條件,在長寧手上換下你。既然你的傷不必治,不凡那裡,我也無需再花心力,至於之前所承的情,我自挑腳筋,還你便是。”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喜怒,無憂卻打腳底升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