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後事吧!傷成這樣也是活不了的!”
冢宰驟然紅了雙眶,冷冷道“細想一下,我今晚去酒館,扮的是平民,只告訴了你,難道不是你府裡放出的訊息,想借刀殺人?”……
說畢,便是憤憤令乳孃送客……
漢王頓怒,真是好心被雷劈,這斷袖竟是忽然反咬他一口,領了姜樺怒然離去,可心下也是奇怪,為何那廣陵王會知這斷袖行蹤呢?……
走到府門口時,漢王回頭看了眼那送客的乳孃,忍不住提醒道“那斷袖手上傷口要拿鹽水沖洗。不然沾了毒血,難免也要死得難看!”
乳孃點頭應承,可琢磨了一刻,才悟出這瘟神口中的“斷袖”是她家“公子”。
唔,看這瘟神難掩擔憂的神情,想來是真看上了“公子”啊。
真是雙兔傍地走,安能辨雌雄啊?那這麼說,今晚刺殺便也不是這瘟神借刀殺人了?
……
其實,冢宰也知今晚之事與那瘟神無關,剛那麼說也不過是想將瘟神快些打發走,好發密信,找陰一施前來治傷。
只是焦急那陰一施神出鬼沒,居無定所,不知能不能及時收到密信趕來……
倒是風戍聞訊先行趕了來,看見秦蕪雨的慘狀,驚急得握了他的胳膊急吼“秦蕪雨,你可別死啊!你這麼死了,你有臉見楚國公?”
見秦將軍微微啟唇,極其痛苦的顫抖道“風戍,給我一劍!”
“不行!”,冢宰淚水頓時噴湧,這義兄是在父親走後為她撐起一片晴朗的親人,一直覺著有他在旁,便覺萬事安然,不必憂愁,她怎麼能讓他就此死去。
忙死死的抱住他,大聲痛哭道“陰一施很快就會來了,你要撐住啊!你若不在了,獨孤家這副重擔,我也扛不起了!”
秦蕪雨顫抖著,啟了啟唇,卻是再沒說出半句話來。
而風戍知他此時定是痛得難以忍受,不然鐵骨錚錚的漢子絕對說不出那樣自報自棄的話來,可如何才能讓他熬下去啊……
想到此,風戍驀然起身,便是朝那凰惜宮飛奔而去。他與秦蕪雨情同兄弟,秦蕪雨十六歲那年初次懵懂上了那皇后的鳳榻,他就是有所察覺的。
他想若能求得那皇后來見秦蕪雨一面,說上些鼓勵慰藉的話,定能激起秦蕪雨求生的意志。
即便秦蕪雨救不活了,也能讓他臨死前聽見皇后的聲音,走得安寧些……
可到了凰棲宮,風戍將冢宰遇刺,秦蕪雨重傷將死之事,跪稟之後。
獨孤流薴神情竟是事不關己的涼薄,斜斜倚在鳳榻,吃著冰鎮後的瓜果,吐出的字眼也是帶著冰渣的意味
“本宮不知你在說什麼?秦蕪雨一名外將,即便死了,也不該本宮去替他掛喪啊!滾出去!”
風戍暗暗握了拳頭,好一個薄情負義的妖婦啊……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五 遺言
直到五更,眾人才等到了那留著兩撇山羊小胡的古怪老頭兒,踱著方步跚跚而來,還一個勁兒的抱怨著昨兒個手氣又背,輸了好些銀錢……
這磨磨蹭蹭的模樣,氣得剛趕來的裴二孃拉了臉子,咆哮著“還不快救人?小心姑奶奶我揍死你!”,擼了衣袖便作勢揍他……
陰一施閃身一避,翹著蘭花指拈了拈那兩撇山羊鬍子,尖聲說著這般粗魯的婆娘,難怪黃大虎寧願不要門牙也要和離呢。
這話氣的裴二孃一把揪了老頭兒的後頸,便要敲了他的門牙……
“還敢吵!?”
冢宰豁然拍了桌案,駭得兩人齊齊垮了臉兒,互相怒視一眼,看吧,這下將小祖宗也惹發火了……
陰一施忙垂著眼皮瞅了瞅秦蕪雨那皮開肉綻的血傷,拈著山羊小鬍子唔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