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乍現,才想到了來找這漢王求救。
這大周雖大,但能與那廣陵王正面相較的,怕也就只有這戰神之稱的漢王了。無論如何也要憑他蘇離這三寸不爛之舌,前來一試。
見漢王急步而來,蘇離忙是拱手一禮,將冢宰今早交託給他的那兩封“遺書”雙手捧到漢王面前。
講清了前因之後,便是痛心疾首的哀求道“這是冢宰今早去見廣陵王前,寫下的‘遺書’,冢宰雖與漢王有些過結,但卻對蘇某常誇漢王氣宇軒昂,人中之龍,尊儒愛才,乃是國家棟梁啊。
而冢宰也真是一心為國為民的賢臣……況且,冢宰若是死了,獨孤家的那五萬精銳也必不受控,到時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啊……
求漢王以蒼生為念,前去救救冢宰吧!”
漢王也頓心急火燎,那斷袖竟是自己前去那廣陵王宅送死,真是自不量力。
而這還寫下了“遺書”,便也是抱了必死之心啊。這蘇離竟也是蠢得都過了整日才能求救,沒準斷袖那副小身子已是被大卸了八塊了啊。
漢王也顧不得身上那襲赤紅的新郎袍服未換,便是令姜樺備車,從後門出府,朝那廣陵王宅飛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八 交易
天色已是沉黑,夜風微涼,泉音叮咚,映出半闕弦月,風情婉轉。
酉熾前來後院,點起了桃花林中垂掛的數盞小宮燈……
可早已過了酉時,冢宰環視四周,卻仍只見林葉深濃,不見那廣陵王身影,她頓時怒憤,想來這讓她等了整日,定也不過又是一場戲弄吧……
冢宰想起秦蕪雨慘狀,便是怒火中燒,對那酉熾忍不得拍案怒道“你們需知本冢宰今日不是來求你們廣陵王的,而是來與他談筆有關他身骨的交易!
你們這般戲弄於本冢宰,下回求著本冢宰的,就是你們!”
說畢,便是撫袖怒然離去,卻是被那酉熾劈手阻了去路,肅然的道“郡王交待,若冢宰在此過了酉時,就不能放冢宰離開了!”……
冢宰後背頓沁起一陣寒涼,這廣陵王殺人莫不是也有怪癖,非要待到月黑風高,才好殺人拋屍。
正在驚疑間,卻聞一陣熙風拂葉的聲響,那層層疊疊的桃花林深處竟是冉冉傳出一陣簫聲,聽來竟是天涼夜長,風氣蕭索。
唔,與昨夜所聞的曲調一樣,只是今夜的節奏極為舒緩罷了……
“廣陵王!?”
冢宰一怔,見酉熾讓道一旁,並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定了定心神,轉身踏著溼軟花泥,尋聲而去……
林葉濃密,月光淺透,花影疏斜。而桃花林中垂掛的數盞小宮燈,如星辰悠伴月影,實虛炫爛……
影影綽綽的桃花深處竟見一梨花白的身影,玉白修長的手指淺握一管玉簫,發如墨玉輕散身後,悠曳隨風。
待冢宰走近,簫聲幽幽而停,那人緩緩轉過臉來……
可面上卻是罩著半張銀色的面具,只露出如同玉琢的蒼白薄唇以及那柔和流暢的下頜,可卻是無法隱住那邪魅之氣。
他雖只坐在一輛竹製的輪椅上,且一言未發,已無端讓人生出膽寒之意。
冢宰想,這個,必定是真正的廣陵王……
見廣陵王輕一招手,示意她上前,冢宰只得強鎮心神,做了一副風流從容之態,款款步上前去……
正思度如何講這開場白才不會輕易招來殺身之禍,卻是見他的輪椅下擱著蘇離一早送來的那隻綠錦盒……
冢宰略作思量,在他面前輕蹲,撥開那隻錦盒盒蓋,水眸瀲灩的笑道“廣陵王應還不知這個的好玩之處吧?”
盒中是一隻拳頭大小,漆成雪白的木製駿馬,做功精細,栩栩如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