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把我們安排在一個房間?”
夏洛克沒有看她,拿著手機;手指也沒有動,像在瀏覽網頁,卻長時間沒有翻頁:
“我們住一個房間,有什麼不對嗎?”
路德維希默默地靠在門柱上,扶住太陽穴——好像是沒有什麼不對,至少關係上完全成立。
怎麼辦?
她看著掛鐘,機智地說:“還沒有到十二點,先生……我現在還是未成年人。”
夏洛克終於抬頭,瞥了她一眼:
“一般的未成年人可不會從法國的酒吧一路玩到德國的酒吧,又從德國的酒吧玩到義大利的夜會,再從義大利的夜會找到瑞士的鋼管舞會所。”
如果她沒記錯,她喜歡去酒吧酒館這件事,夏洛克已經“不經意地”提過很多次了,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口,但路德維希也意會的到,這是……介意?不滿?責備?
路德維希皺起眉。
她的確喜歡去酒吧,但並非獵豔,也不為買醉。
一個人旅行久了,城市,建築,美食,逐漸變的乏味,路途因這種乏味變的冗長。
風景看多了,各地都差不多。
精彩的是人。
她去這些髒兮兮的,充滿謾罵的小酒館,與那裡的男人交談,與那裡的女人交談,偶爾與他們調情,也不過是好奇——
當她向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微笑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當她親吻一個懺悔男人哭泣的面頰,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當然不僅僅是性,爛醉如泥的人,不管是開心還是痛苦,更多的,會把她認成朋友或母親。
走過的地方越多,她也逐漸發現,喝醉的人為什麼喝醉,開房的人為什麼開房,這些行為背後的動機,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所以,她只是在看那些人。
看他們,因為無知而狂歡,因為墮落而傲慢,因為貧窮而揮金如土。
也因為思念,而更加疏遠。
……可是,她為什麼要解釋呢?
貞潔和操守,最初,不過是父系社會為了確定血統,穩固主權而制定的規則,和世人所說的美德,沒有半毛錢關係。
就算她真的像舞娘一樣多情,也是在她認識他之前的事了,而且,她又沒有傷害誰,做什麼,去哪裡,不都是她自己的事麼?
“你不必用這種口氣,先生,如果你不滿意我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遠離我,但不可以指責我——就像我也不喜歡你的很多想法,但我不會指責你。”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頭髮上的水珠,滴落在紅色的腳指甲上:
“我並不認為保守就是美德……創造美德的人,從來不是那些遵守美德的人,企圖用自己的世界觀去約束他人,是謊謬的——我一直以為,這也是你的想法。”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來不會被世人制定的條文所約束,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接受他認同的規則。
他抨擊沒有觀察和思考的生活,卻從不認為,他身邊的人應該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
這也是小時候,她最崇拜他的地方。
夏洛克沉默地注視了她一會兒:
“沒錯。”
他的聲線像拉緊的小提琴絃,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低沉地說:
“這的確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過去,現在,將來,一直如此,不會因為任何事,還有……任何人,而改變。”
路德維希點點頭。
一縷黑色的頭髮,因為她的動作,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垂在胸前。
“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那麼我們解決下一個問題——這裡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