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棲閣中端木妍和牟瀾已經入睡,謝贏、胥遠朝、司空前還在等她。
她尷尬的和每個人打了招呼,穿著黎正仲的披風自己回了房間。
坐到鏡前看著自己身上的銀白披風,雲紋錦簇,她又想起那件繡著蛟龍的披風。
她脫下披風望著自己的臉,萬般複雜又油然而生,她記得很清楚,今天是她第幾次想起檀千煥。
胥遠朝默默來到她房前,糾結著不知道是否進去,冉淺兮看到門外的影子開口詢問。
“遠朝嗎?”
胥遠朝推開房門,冉淺兮臉上頃刻掛出笑容,這種欣喜又自在的笑容是無法演出來的。
眼前之人是她永遠不捨傷害和拒絕的,只想想他傷心的神情就會心疼。
“見你房間還掌著燈便過來看看。”
“看我呀?”
胥遠朝轉身關上房門坐到了茶桌旁,冉淺兮習慣性的蹲下身,把臉搭在了他的膝蓋上。
”你是來看我睡沒睡呢,還是酒醒沒醒?”
“我…都想看看。”
一個像小貓一樣的女人,撒著嬌把臉蹭向自己頸窩,哪怕縱橫情場的老手也不會心如止水。
胥遠朝溫柔的看著他,心跳已經提速。
“我看了你抄的律典,實未用心。”
冉淺兮愕然把頭抬起,這麼微妙的氣氛,這麼來之不易的獨處,他竟然出其不意的檢查作業…
“啥?”
“我看了,畫兒不錯…”
冉淺兮囅然一笑,將他緊緊抱入懷裡。
“那是,我這畫功黎正仲看了都甘拜下風。”
帶著沒有答案的問題找到她,胥遠朝忽然又不敢開口,他已經過了快意少年的時候,與其刨根問底,最後逼著自己接受不得不接受的可能,他更想要的是能一直安穩的陪伴她。
‘你是否願意和我共度餘生?’‘離開皇城是否為了躲我?’‘你心裡是否真的有我?’甚至還有;‘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玩具?’‘把我們之間看成肉體的交易…’等等等……
他此時已經不糾結這些困擾自己近一年的疑問。
“我想你了~”
話音才落,胥遠朝便主動環住她的細腰,向她脖頸投入的吻去。
起碼現在的冉淺兮還願意讓自己碰,願意讓自己忘我的享受。
翌日—
二人恩愛過後,清晨的氛圍中還殘留著甜蜜,海岸的鐘晷停在辰時。
冉淺兮從容起身,並沒有想把胥遠朝藏起來的意思,他從來都不是不可告人的。
她滿心高興的走到正院,牟瀾已經起身,正在忙著為大家做早膳。
懷入凡正在陪小矣踢球,動作間難掩殷勤,哪怕趁小矣撿球空隙,都得到灶臺前為牟瀾擇菜。
“呦呦呦,這不大名鼎鼎的懷大家嗎?開屏吶?”
小矣撿起蹴鞠跑到冉淺兮身邊,已經把懷入凡拋諸腦後。
“兮姐姐我們一起踢。”
說不清道不明的看著二人踢球,懷入凡心中還有些許失落。
“有辱斯文,此乃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我心。”
冉淺兮無奈的撇了撇嘴,和小矣踢起了蹴鞠。
“我只聽過明月照溝渠,和你們說話真的不是一般的煩。”
清晨還有些慵懶,連鳥兒的叫聲都有些疲乏,忽然從大門外跑進來幾名士兵,直進謝贏客房!
端木妍才推開窗便一臉晦氣…
“真煩,停棲閣變衙門!”
牟瀾和小矣被冉淺兮留下也便罷了,現在還要平白多給謝贏和胥遠朝兩口飯,懷入凡更是起早貪黑的往這裡跑!
剛開啟的軒窗,又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