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苦笑道:“拜託,你要不要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啊……”季玄嬰看著他的樣子,忽然就露出了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師映川嚇了一跳:“那麼,現在可以繼續麼?”
“不行,這個可不行……”師映川忙不迭地拒絕,好在季玄嬰倒也無意為難他,因此也沒有繼續這個讓人尷尬的要求,隨口便轉到了別處:“……剛才嚇到你了?”
“呃,確實有一點兒。”師映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抬頭看著天空,無奈感嘆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好象一個被人輕薄了的良家婦女?”季玄嬰繃不住,被這充滿了自嘲之意的話逗得笑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到師映川身上,卻只是一掠而過,然後便仰首和師映川一樣望著佈滿星星的天空,說道:“我在白虹宮的時候接到了我師父的信,說是我父親跟我爹回了蓬萊……”
師映川有些驚訝,不過又笑了,道:“那樣不是很好嗎,他們既然和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季玄嬰淡淡道:“不,事實上我根本不相信父親是心甘情願跟他回蓬萊的,父親的性格我很清楚,即使其他人都認為他們是和好了,但我卻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原諒那個人,所以我猜測,父親應該是被脅迫的,總之不會是他自己情願離開萬劍山。”
師映川微微驚訝,轉臉看向對方,道:“不會罷?”季玄嬰眉毛略凝,說道:“原本我接到師父的信之後,就打算動身去蓬萊找我父親,不過後來搖光城的訊息傳來,我就暫時顧不得去蓬萊那邊,還是先來找師祖和你,等此事過後,我準備再出海去山海大獄。”師映川立刻勸阻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適合出海,再說了,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你這肚子也就該大起來了,到時候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到處亂走的,不管有什麼事,還是等孩子生出來了再說,而且大伯就算真的是被你爹用什麼手段才帶回去的,但畢竟他們是夫妻,你爹總不可能做出對大伯有害的事情,既然這樣,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早去晚去其實都一樣。”
季玄嬰聽了這番話,沉吟不語,師映川便寬慰他,說道:“其實你也不必總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也許大伯和你爹這次回去之後,對他們兩人來說還是一個契機呢?說不定他們就能冰釋前嫌,就此和好了,這樣的話,不也是一件好事麼?”
季玄嬰淡淡看了師映川一眼,唇角忽然就顯露出一個很明顯的表情,那是一抹微笑,說道:“也許罷。說實話,你其實很會安慰別人,倒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說起話來咬文嚼字都極為清晰,聽起來就像是珍珠一粒一粒掉在冰上,很是好聽,師映川心想我都三十多歲了,只不過現在是披了一層嫩皮而已,心裡這麼想,嘴上卻笑道:“我也不算小了,這不,都快當爹了。”季玄嬰聞言,看了看自己沒有什麼變化的腹部,道:“我覺得你似乎很喜歡小孩子。”師映川笑道:“也不算是罷,我並不是很喜歡小孩,不過自己的孩子自然就另當別論了……也不知道這是個兒子還是小丫頭?”季玄嬰道:“你希望是個男孩?”師映川摸了摸鼻子,不以為然地道:“男孩女孩都一樣,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都一樣寶貝。”
兩人說了一陣話,倒是沖淡了先前的曖昧與尷尬,不過季玄嬰懷孕之後比較容易疲倦犯困,聊了一會兒天就有些困了,便找了一塊乾淨地方休息,師映川幫他安頓好,自己就走進林子裡找個地方小解,一時方便完,去河邊洗了手,卻不防眼前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雙腳,鞋上的精緻麒麟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師映川愣了一下,心中腹誹這人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心裡想著,抬頭卻直接對上了一雙幽黑的眼睛,澹臺道齊一身衣裳穿得整整齊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水裡上的岸,他將手伸了過來,道:“……把你的劍給我。”
澹臺道齊的聲音很好聽,只是聽起來卻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師映川沒有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