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崇便吩咐人去取來換洗衣服,兩人梳洗過,才打發人送容宛回去休息,他自己則強撐著起身,鋪紙研墨,開始寫家信。
他永遠忘不了清醒過來的那一刻,看見身邊的少女被自己的腰帶反綁著雙手,衣衫零落,滿臉淚痕的慘淡模樣。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自詡酒量並不差,何況昨天更是沒敢多喝,怎麼竟會酒後失控,對自己的表妹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然而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就因此而背上了沉重的責任。哪怕因此,他將永失所愛。
淚水無聲地打溼了宣紙,暈開墨跡,他握著筆的手顫抖著,終於忍不住掩面而泣。
一連幾天,溫淑宜都覺得府裡的氣氛十分詭異,如英和玉煙都有些魂不守舍,而翟清崇和容宛更是連影也看不到,下人們對她的態也忽然冷淡了起來,沈媽媽也不再送那些茶點吃食,整個府裡安靜的彷彿一潭死水。
打破一切的,正是隔幾天一早,喜氣洋洋帶人前來的薛氏。
得到訊息的她匆匆忙忙趕到主屋,一跨進門,便瞧見薛氏高坐堂上,翟清崇和容宛分立兩側,薛氏正握著容宛的手,滿眼都是笑意。
她謹慎地屈膝行禮,忙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翟清崇。
薛氏可從沒說過要來這裡,她滿肚都是疑問,可翟清崇卻不看她,一徑低著頭,緊緊抿著嘴唇,眼瞼上一片烏青。
“你來了。”薛氏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一下冷淡下來,左右看了看,哼了一聲,“你那位護花使者,今兒可算不在了。”
溫淑宜守著禮節垂而立,老實說,寧昱不再身邊,她委實有點心虛。畢竟薛氏是她名義上的婆婆,孝字當頭壓下來,她可扛不住。
“也罷,就算他在,也改變不了什麼。”薛氏說著,又露出笑容,慈愛地撫著容宛的手,宣佈道,“崇兒你想迎娶宛兒,親上加親,娘和你姨母都很樂見其成,娘出門以前,已經派人去容家合婚,半個月以後,咱們就辦喜事。”
“什麼?”這話不啻一道驚雷,溫淑宜猛地抬起頭來,腦裡一片空白。
翟清崇想迎娶容宛?他變心了?那先前在她耳邊表白的人,又是誰?
薛氏帶著不屑的冷笑瞥向她,“這事哪有你說話的份,我早說過,崇兒不會一直受你這個狐狸精矇蔽,今後宛兒就是你的主母,身為妾室,你要謹守妾婦之道,伺候好崇兒和宛兒。”
“姨母……”容宛羞怯地低下頭,似乎不敢正視薛氏。
薛氏的話,溫淑宜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翟清崇,而那個男人,只留給她一個無限沉默的側面。
。。。
 ;。。。 ; ; 夜涼如水,溫淑宜提著盞燈籠,一個人悄悄往後角門而去。
她想了半晌,還是決定去赴約。
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一會兒,小心吹熄了燈籠,正盤算著該怎麼說時,便聽見“吱呀”一聲,寧昱推門從外面進來。
“你怎麼才回來?”她有點嚇到,一手撫著心口埋怨道。
“出去辦點事。”寧昱依然是那副漠然的模樣,彷彿下午的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溫淑宜瞅瞅他的臉色,試探著問,“你約我來,有什麼事嗎?”
寧昱微一點頭,目光悄然落在她的身上,竟在冰冷中蘊含著一絲的淡淡的溫柔,“方才收到信,長公主讓我速回京城。”
“啊?”溫淑宜一愣,“這也突然了,出了什麼事嗎?”
“有些急事要處理。”寧昱的表**言又止,最終,還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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