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做好姊妹罷。”
她跨開了步子,飛一般地輕盈往前奔去。即將衝出草地之時,她埋首一低,將耳朵貼在地面,聽並無馬聲而至,鬆了好大一口氣,看前方草廟正黑,立時衝進了草廟之內。
肌膚被草割裂的痛感侵身而上,晏蒼陵正用著同晴波一樣的眼,去看著這個世界,他此刻終於發覺,在這個夢中,他變成了晴波,去感受著晴波在人世間最後一刻,經歷的愛與恨。
她入了草廟之內,左顧右看,發現廟內竟有一個火堆,彎下身,捻起一小撮的灰在手指尖磨了磨,發現還有餘熱,可見來人並未走遠。左邊一瞧,尚有一塊用過還可再用的打火石,咬了咬牙,將其撿起,放入了懷中。她繼續將目光一掃,看往左右,發現在火堆旁,竟丟著一把匕首,這匕首黯淡無光,但將其抽開時,鋒芒大綻,朝地一揮,竟將火堆劈成兩半。
“好東西。”她嘴角彎彎,灰黑的塵土掩不去她的絕代風華。
——“她莫非,想一人同四人對上?!”
“呵,”她含著一口笑,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手中的匕首,“稍後便靠你了,我是不能活了,我在人世間一日,便會有對所有人不利。但我哪怕是死,也要殺了他們!”
狠色一生,她將此處做了一些佈置,便躲到了身後的石像之後,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時刻匆匆而逝,靜謐的夜裡,只聽聞著心跳的聲音,冷汗直流,她連揩去冷汗的時刻都不勻半分,一瞬不瞬地將目光凝滯在外邊之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若來,則同歸於盡,若不來,她大難不死,定求神拜佛。
可惜,死亡的腳步永遠不會錯過一個人,那些人來了。
嘚嘚的馬蹄聲應聲而落,籲聲一過,那四人翻身下馬邁步走了進來,月光一照,正是背光之刻,晏蒼陵藉著晴波的眼,卻看不清來人的臉龐。
那四人貓著腳步,沉聲斂氣,手中銀劍破開了空氣,慘然地映入眼底,她立馬將身體稍稍向後,避免劍上倒影了她的身影。
她小心地躲避,小心地將雙手擱在石像之上,石像之巨,豈是她一人之力可推,但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她卻生出了無窮的氣力,牙一咬碎,驀然間一股無窮的力量湧上了四肢八脈,轟地一下將石像重重推倒,頃刻便砸在下方一人之上,一聲慘叫,那人逃之不及,雙腿被壓倒,哪怕人還活著,也是雙腿殘廢了。
驚見同伴受創,那為首之人暴怒一聲,手中長劍,還不客氣地朝晴波面前刺去,晴波拎著下襬一跳,抬腳踢起供品,朝為首之人的面上砸去,在其視線被遮之時,晴波侵身而上,手中匕首朝那人腹部刺去,鐺!
怎料這人身上竟身著了不知是何材質的盔甲,這鋒利的匕首竟無法刺破,在這電光火石之刻,她一睜大眼,身子火速反應,收回匕首,麻利地朝後一刺,立時血花四濺,後方襲來之人的血染汙了面頰。
機會僅有一次,她一踢地上草料,正要往前逃去時,身後忽而受重力一壓,整個人迎面撲倒,一臉土灰,頭皮一痛,她的頭髮被狠狠拽起,抬首便對上了為首之人猙獰的面孔。
“晴波,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
晴波冷冷一笑,掃到那被她劃破一個大口子的那人身上,冷意刻在了眼底,那傷口不住地流著鮮血,若不止血,一時半會便能丟了命去。
一人被石像壓斷了腿,一人即將殞命,她若身死,也值了!
不!還不夠,她還貪心,她還想將他們殺死,讓他們所有人陪葬!
“呵呵呵,哈哈哈!”淒厲的喊聲隨著一拳落在她肚上的痛苦而戛然而止,她一捂肚子,睜大了眼,強撐著爬起來,但下一瞬,她的腦袋便被宛若主宰者的男人們,狠狠地撞在地上。
咚!聲大如悶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