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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3 / 5)

普普通通的教士呢!〃

〃我就是個普通教士。別無其他。〃

〃我和你商定一件事吧!〃那孩子說道,他的眼睛閃閃發亮。〃你為我祈禱,神父,要是我能活到實現我的目標,我會回到羅馬來,讓你看看你的祈禱起了什麼作用的。〃

那雙藍眼睛閃著溫柔的笑意。〃好吧,就這麼說定了,你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在我祈禱時,我想了些什麼。〃他站起身來。〃在這呆一會兒,小政治家。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他們一直談到曙光照在穹頂和鐘樓上,鴿子在窗外啪啪地扇動著翅膀。這時,大主教領著他的客人穿過了宮殿的公開房間,看到了他那欣喜的敬畏之情,便讓他走進了清冷的空氣之中。儘管拉爾夫不知道,但那姓名響噹噹的少年確實到俄國去了,帶著異常愉快的回憶,並且肯定:在羅馬,在上旁自己的教堂中,一個人正在以他的名字每日祈禱。

眼下,第九師已經作好開往新幾內亞島去的準備了。除了掃尾工作,一切都已就緒。令人不安的是,澳大利亞軍事史上這支無比精銳的師只盼著在其他的地方再建功勳,希望到印度尼西亞把日本人趕回去。瓜達爾卡那一仗完全粉碎了日本人爭奪澳大利亞的希望。然而,他們像德國人一樣,是滿懷悲痛地、不情願地屈服下來。儘管他們是供應線拉得很長,部隊由於缺少供給和增援而垮了下來,但是,他們使美國人和澳大利亞人每奪回一寸土地都要付出代價。在退卻中,日本人放棄了本納、高納和塞位蒙,悄悄地溜到了北部海岸,溜回了北海岸和弗莫斯加芬。

1943年9月5日,第九師在裡依正東的海上登陸了。天氣很熱,溫度達到了百分之百,雖然離雨季還足足有兩個月;可是每天下午都要下雨。瘧疾的威脅就意味著每個人都很服用阿的平①,這種小黃藥片使大家就好像真得了瘧疾似的,總是感到噁心。毫無變化的溼度就意味著靴子和襪子總是溼的;腳變得像海綿,腳趾之間露出了血痕,血淋淋的。毒蟲和蚊子叮咬過的地方開始發炎、潰爛。

①治療的藥。……譯註

在莫斯比港,他們曾見過新幾內亞島士著居民的悲慘的狀況,而他們如果不能頂住這裡的氣候,不使雅司病、腳氣病、瘧疾、肺炎、各種慢性面板病、肝腫大和憂鬱症蔓延起來的活,對白人來說就沒有多大希望了。在莫斯比港還有科科達的倖存者,犧牲在日本人槍下的倒不多,可是死於新幾內亞島的各種炎症和因發燒而譫言妄語的倒不少。由於只穿著熱帶的衣物,在9000英尺高的地方凍得肌透骨徹,得了肺炎而死的人比被日本人打死的多十倍。泥漿粘稠而陰冷,天黑以後,神秘莫測的森林中含磷的真菌閃著幽冷的鬼火,順著一條扭曲盤踞的樹根攀上峭立的山崖,意味著一個人一秒鐘也無法抬頭往上看一看。這簡直是狙擊手的活靶子。任何一個地方和北非都迥然相異;然而第九師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他們寧願和科科達的崎嶇小路博鬥,也不原意打兩次阿拉曼戰役。

裡依是一個被茂密的森林和草原包圍的海濱城鎮,是遠遠低於海拔1萬1千英尺的腹地。作為一個盆地,它比科科達更有益於健康。這裡只有寥若晨星的幾幢歐式房子,一個加油站和一片土著人的棚屋。日本人還是採取以往的那種戰略;不過,他們人數少,給養枯竭,像和他們打過仗的澳大利亞人一樣,筋疲力竭,被疾病折磨著,在北非經過與重炮和機械化程度極高的部隊較量過之後,連一門迫擊炮或野戰炮都看不到,只有上著刺刀的歐文槍和步槍,真是叫人感到奇怪。詹斯和帕西願意肩並肩地打仗,捱得緊緊地前進,互相保護。在經過打退非洲軍團的戰鬥之後,這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雖然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矮個子的黃種人似乎全都穿著草綠色的衣服,長著齦牙,根本沒有軍人的威武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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