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希望的、紅頭髮的澳大利亞女演員希望和西德內閣的某個成員結成異常真摯的情誼。〃
〃他們不可能瞭解我們互相認識有多久了。〃他平靜地說著,伸了伸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朱絲婷帶著贊同的眼色上下打量著他的衣服;非常隨便,很有義大利味。他渾身上下頗帶歐洲風格,敢於穿一件魚網紋的襯衣,這種襯衣能使義大利的男人顯露出他們的胸毛。
〃你不應該再穿西服,露著硬領,打著領帶了。〃她突然說道。
〃是嗎?為什麼?〃
〃你肯定是富於男子氣概型的人……你知道,你現在就是這樣,毛茸茸的胸前掛著金光閃閃的團花和鏈子。西服使你顯得象是有一副水桶腰,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有那麼一陣工夫,他驚訝地望著她,隨後,當她稱他具有〃聚精會神、富於思想性的外貌〃時,他的眼睛變得警覺起來了。〃破天荒第一回。〃他說。
〃什麼第一回?〃
〃我認識你七年了,以前你從來沒有評認過我的相貌,也許除了蔑視我的相貌之外。〃
〃哦,親愛的,是嗎?〃她顯得有些慚愧地問道。〃老天爺,我是常常這樣想的,從來沒有蔑視的意思。〃由於某種緣故,她又急忙補充道。〃我是說,從來沒有蔑視過象你穿西服後的外貌之類的事。〃
他沒有回答,但是他在微笑著,好像在想著一件十分愉快的事。
和雷納一起騎馬似乎是幾天中最後一件閒適悠然的事情。他們拜訪過德·布里克薩特紅衣主教和迪·康提尼…弗契斯紅衣主教後不久,雷納租的轎車把德羅海達來的一小隊人馬送到了他們的旅館。朱絲婷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雷納對她家人,對她所有的舅舅們的反應,直到眼下,她的眼睛還沒有找到她母親的面孔,朱絲婷本來確信她會改變主意,到羅馬來的。然而她沒有來,這真是一個無情的打擊;朱絲婷不知道她是對戴恩感到更痛心呢,還是對母親感到更痛心。但是,舅舅們卻都到這兒來了。毋庸置疑,她是他們的女主人。
哦,他們多靦腆吶!分不清誰是誰了,他們年齡愈大,長得就愈象。在羅馬,他們引人注目的就象……嗯,象澳大利亞的牧場主在羅馬度假。每個人都穿著富裕的牧羊場主們進城進穿的那種制服:棕黃色的,側面有彈性的馬靴,灰不溜秋的褲子,非常厚重的棕黃色運動夾克,側面的開氣處露出毛絨絨的羊毛,縫綴著許多革飾片,穿著白襯衣,針織的毛領帶,平頂寬邊灰帽子。在東部大博覽會期間,這套服裝在悉尼的大街上是平平常常的,但是在羅馬的夏末,卻顯得十分奇特。
我可以帶著兩倍的真誠說,謝天謝地,多虧了雷恩!他和他們處得多融洽呀。我本來是不相信誰能引得帕西開口說話的,可是他卻辦到了,讚美他吧。他們就象老朋友似地談個沒完,他是從哪兒給他們搞來的澳大利亞啤酒?他喜歡他們,我想,他也感興趣。一切到一個德國工業家兼政治家那裡都會磨得粉碎的一對嗎?象他這個樣子,他怎麼能堅持他的信義呢?一個不可思議的人。這就是你,雷納·莫爾林·哈森,教皇和紅衣主教的朋友,朱絲婷·奧尼爾的朋友。哦,倘若你不是這麼做的話,我會吻你的,我真是感激不盡哪。上帝,想想吧,沒有雷恩而和舅舅們呆在羅馬該是什麼樣啊!你真是及時雨。
他靠在他的椅子中,傾聽著鮑勃向他講關於剪羊毛的事;沒有任何其他事好做,因為他把一切都照顧到了。朱絲婷難以索解地望著他,大多數情況下,她能夠馬上注意到別人身體上的一切,但是,只有很偶爾的情況,她的警惕性會放鬆下來,讓人們鑽了空子;還沒來得及做出極其重要的最初的估價,便被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劃痕。假如放過了做出這種最初的估價,有的時候,當他們重新作為陌生人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