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魏國對韓開戰,只要沒能在短時間內攻陷韓國,那麼,楚國就很有可能趁機對魏國發動夾攻。
別看魏楚兩國有聯姻之情,楚王熊拓乃是魏王趙潤的內兄,但在事關兩個國家利益的前提下,無論是熊拓還是趙潤,都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們頂多只會在擊敗對方後,保全對方的性命,並給予對方一世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因此,哪怕是在戰略上輸得一敗塗地,韓王然還是沒有失去信心,仍然在艱難地為楚國牽制魏國,並且,尋找著可以利用的魏國的弱點。
……目前魏楚韓三國,魏國應該是最拖不起的,既然魏國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攻陷我大韓,那麼,趙潤他會不會另闢蹺徑,率先對楚國用兵呢?
不得不說,儘管目前的韓國局勢頗為艱難,但韓王然最最擔心的,卻仍然還是魏國是否會改變主意攻打楚國,這也難怪,畢竟他韓國雖然自守有餘,但卻已經無法再給魏國造成太大的威脅,縱觀整個中原,恐怕也只有那號稱可以出動四百萬軍隊的楚國,才有擊敗魏國、將這個中原霸主拉下寶座的可能性。
因此,楚國萬萬不能有事,否則,萬事俱滅。
就在韓王然暗自沉思之際,忽然有一人邁步走入殿內,韓然抬頭一瞧,這才發現是一名內侍。
“大王。”
只見那名內侍走到王階之下,躬身拜道:“莊公在宮外求見。”
聽聞此言,韓王然精神一震,連忙說道:“速速有請。”
片刻之後,就瞧見莊公韓庚邁著急促的步伐走入殿內,拱手拜道:“老臣拜見大王。”
“莊公多禮了。”
韓王然身子一掙,讓披在身上的羊皮毯滑落下來,同時,他站起身來,走下王階,一邊抬手邀請莊公韓庚在一側的坐席內就坐,一邊笑著說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莊公了。”
“大王說得哪裡話,為國效力,何來辛苦之說?”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莊公韓庚臉上卻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自得之色。
這也難怪,畢竟去年入冬前國內王族、貴族、世族捐贈的那一筆筆錢款,他韓庚可謂是功不可沒雖然就算韓王然派其他前去,那些王族、貴族、世族也會捐贈,但不見得能有這個數額。
正因為這樣,韓王然對莊公韓庚也頗為禮遇客氣。
在寒暄了幾句後,韓王然這才問道:“莊公今日來見寡人,不知有何要事?”
聽聞此言,莊公韓庚這才想起此番前來的原因,連忙收斂臉上的笑容,面色凝重地說道:“大王,去年承諾向朝廷捐贈第二筆錢款的那些王族、公族、貴族、世族,恐怕不能兌換承諾了。”
“……”
韓王然聞言眉頭稍稍一凝,隨即又迅速舒展開來,若無其事地笑道:“那些人莫非是心疼了?”
“並不是。”
莊公韓庚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在國家危難之際,慷慨解囊捐贈錢財於國家,既是保衛國家,亦是保衛他們自己,又何來心疼之說?”
“那是……”韓王然有點困惑了。
“是因為魏國。”莊公韓庚正色解釋道:“去年入冬前,國內各王公貴族向宮廷捐贈錢財的事,似乎是被魏國的細作打探得知,送回了魏國國內,因而引起了魏國商賈對這些王公貴族名下商事的抵制……大王還記得河間的鐘氏一族麼?”
韓王然點點頭,他記得在國內王公貴族向朝廷捐贈錢款的名單中,就有河間鍾氏一族的名字。
“河間鍾氏一族,近些年來做的是玉石生意,從秦國藍田君嬴謫手中購置玉礦,經打磨雕刻,再運到齊楚兩國販賣……今年開春前後,鍾氏一族與藍田君談妥的幾船玉石原礦,就無端端被魏國鉅富文少伯截下,害得鍾氏一族花了更多的錢,才從文少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