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買回那幾船玉石,可沒想到的是,在鍾氏一族將玉石運到齊國之前,魏國的成陵王趙,搶先一步在齊國出售大量優質的玉石,以至於鍾氏一族的那幾船玉石,直到如今幾乎也沒有多少售出……停泊在齊國的港口,不知所措。”
“魏國的成陵王趙?”韓王然皺了皺眉。
莊公韓庚點了點頭,又補充解釋道:“大王恐怕不知,魏國的成陵王趙,其名下的商事,此前涉獵很廣,從巴蜀的茶葉、絲綢、奴隸,到楚國的珍珠、漆器、青銅器皿,只要是有錢賺的生意,成陵王都有涉及。但今年,成陵王名下的商賈,卻放棄了其他生意,就只做玉石這一塊,專門盯著鍾氏一族等幾個我大韓的家族。更可惡的是,哪怕鍾氏一族迫於無奈只能降低售價,賤賣那些玉器,成陵王一系亦不依不饒,立刻也賤賣玉器,窮追猛打,根本就是要將鍾氏一族等幾個家族逼上絕路。”
聽聞此言,韓王然的眉頭皺著更緊了:“其餘魏國商賈,莫非亦是如此。”
莊公韓庚點了點頭,說道:“不止成陵王趙,似魏國的文少伯、宋郡的陶洪,魏國的商賈們,皆有預謀地聯合打壓我大韓的商人,致使各大家族最近損失頗巨,大批的貨物堆積在手中,卻根本不能售出……”
……又是你麼,趙潤?
韓王然下意識地攥了攥拳頭,悶聲說道:“魏國,對此作何解釋?當年博浪沙竣工之時,魏國信誓旦旦對外表示,其國內朝廷絕不會干涉商事……”
“據說魏國雒陽的戶部尚書楊宜已對外解釋過,說這是魏國的愛國商人自發而成的舉措,雒陽並不支援,但也不好苛責,除此以外嘛,就是一些呼籲彼此剋制的廢話,說什麼商事無國界什麼的。”
“商事無國界?”韓王然聞言冷哼一聲,冷冷說道:“然而商人卻有國界之分!……這麼粗淺的道理,難道還看不透麼?”
對於那楊宜所謂的呼籲,韓王然純粹當做屁話聽,因為這事早已有過先例:想當年諸國會盟的時候,魏國就曾以呼籲全天下停止戰爭、造福蒼生作為藉口,邀請諸國前往大梁。
可結果呢?
結果魏國在各國的代表使者面前炫耀了強大的軍事力量與基礎國力,並借這次會盟,順理成章地坐實了中原霸主的位置,至於此前那希望全天下停止戰爭的呼籲,早就被那些無恥的魏人拋之腦後了。
聽了韓王然的牢騷,莊公韓庚苦笑說道:“不是看不透,只是魏國的大梁學宮那邊,有一幫名家子弟在幫魏國說話,其中有個叫做公孫瀧的人,更是厲害,說得天花亂墜,無人能夠反駁……”
韓王然默然不語,畢竟他也聽說過,論打嘴仗,名家子弟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十個儒家子弟都說不過一個名家子弟,更別說,天下大半的儒家子弟,若非已身在魏國,便是心向魏國,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冒頭幫他韓國說話,與那幫擅長詭辯的名家子弟打嘴仗。
在長長吐了口氣後,韓王然悶聲說道:“照你所言,儘管魏國的雒陽、大梁,這次並未直接出面,但像文少伯……天下誰人不知他乃是趙潤的御用商人?沒有趙潤的授意,文少伯會不惜耽誤斂財而阻擊我大韓的商賈?那個成陵王趙,亦是如此。”
不能否認韓然的判斷毫無差錯,儘管最近狙擊韓國商事的行動,皆是那些自詡忠君愛國的魏國商人聯合,但是在這些人的背後,卻隱隱有肅氏商會、文氏商會、以及成陵王等魏國鉅富、魏國貴族的影子。
可話說回來,韓然想要藉此事攻殲魏國,卻也談不上名正言順,畢竟魏國的雒陽朝廷,確實沒有直接出面至於天策府,其他國家對這個魏國特權機構的存在,還是所知寥寥。
聊了足足兩個時辰,莊公韓庚這才告辭離去,只留下韓王然獨自一人坐在宮殿內,憂心忡忡地思索著莊公韓庚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