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萱聽得笑容嫣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宋傾城:“傾城,過來吃點吧,等會兒還有很多事,餓著肚子不好。”
宋傾城看著那一雙璧人,勾了勾唇角:“這幾天家裡掌廚的就是德隆居的主廚,廚房那邊還有不少蒸好的早點,我剛剛已經吃了一些,現在還不餓。”
沈摯聽了,湛黑的眼眸望過去。
“……”陸韻萱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從靈堂出來的表舅媽,恰巧聽到宋傾城的話,順勢接上來:“小樊找來的廚師是德隆居的?之前怎麼也沒說,我們過年的時候會在德隆居吃飯,一桌不算酒水差不多兩千塊,那這回的酒席算下來,保守也要五六萬了。”
這時,外面傳來轎車鳴笛的響聲。
表舅媽看向宋傾城:“應該是你舅舅他們接人回來了。”
說完,去門口檢視情況。
回來的是小樊,他去接了宋家堂親,宋傾城的兩個堂舅和一個堂表哥,幾個人進來後,立刻去穿孝服。
表舅媽趕緊招呼小樊先去吃早飯。
陸錫山得知這就是小樊,不免多看幾眼,見對方在家裡的熟稔樣,年紀不是很大,難免想到那方面,轉頭問宋傾城:“這個小樊是你朋友?”
宋傾城沒有回答,因為看見幾個人正從外面回來。
鬱庭川是最後進來的。
他還穿著那件黑色羽絨服,右手抄在褲袋裡,左手拿著車鑰匙,剛進門就看到還站在門口的沈摯。
四目相對,看似平靜,實則如何,可能只有彼此才知道。
但也只是一瞥,鬱庭川就徑直往裡走去。
鬱庭川會出現在這裡,不在陸家人的意料之中。
當初,宋傾城離開南城,哪怕陸韻萱去找過鬱庭川,後來也知道宋傾城真的沒扒住鬱庭川這個金主,哪裡會想到能在餘饒遇到鬱庭川,還是在宋傾城外婆的葬禮上。
陸錫山看到鬱庭川,不自覺地往前迎了幾步,不忘伸手寒暄:“鬱總怎麼過來了?”
陸家的家境好,宋家親戚早些年就知道。
如今看陸錫山這麼客氣的稱呼這位‘鬱先生’為鬱總,足可見對方真的不簡單,又想到昨天送來的那些花圈,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紛紛感慨這宋家外孫女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金龜婿。
陸韻萱還站在桌子邊,聽到旁邊有人說:“前晚的時候,我在門口看他下車進來,就只那一眼,我就覺得不是普通人。”
另一個人接話:“你這是馬後炮,連咱們市的書記都把花圈送到家裡,肯定是因為我這位表侄女婿,也是我表侄女本事,要不然哪能把老太太的喪事辦的這麼風光,你看著,指不定過會兒還有書記秘書給老太太送喪。”
“這就喊上表侄女婿了。”有人打趣。
那人笑:“也就過過嘴癮,說出去有個做大老闆的表侄女婿,面上有光。”
陸韻萱搭在桌邊的手指緩緩收攏,斷斷續續的聽著,這些話落在耳裡,就像一根小針,一下下戳著她的心口。
這時候,表舅媽過來,邊收拾東西邊說:“傾城這孩子也命苦,所幸現在遇到個對她真心實意的,開始我還擔心,幸好鬱先生來了後,她整個人總算緩了過來,等老太太的喪事辦完,就能跟著鬱先生一塊去南城。”
也有親戚跟著說:“是的,這兩天很多事都是這位鬱先生在安排,都沒怎麼睡過,也守了老太太不少的時間,這樣的外孫女婿很可以了。”
“可不是,我看傾城小丫頭一直粘在人後頭,就差沒揪著人的衣服……”
另一邊,鬱庭川放開陸錫山的手,轉頭看著宋傾城:“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殯儀館的車子沒多久就會到。”
他說話的聲音平和,隱隱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