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翊郡王府。
鬚髮花白的李靖接到信。
“這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同樣已經有了銀絲的紅拂張出塵接過信,看完後道,“文遠挺有魄力的,我還以為這一次他會感情用事,猶豫不決呢。張文遠有時理智的可怕,能把感情全都拋開。”
李靖搖搖頭。
“文遠不是那絕情的人,恰相反,他是最重感情的人。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其實也是沒有辦法,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文遠若退,不只是他的聲名家族,還關係這天下蒼生啊。”
“你要支援他嗎?”紅拂問丈夫。丈夫這一生,大器晚成,早年鬱郁不得志。年過五十,卻開始嶄露崢嶸。可惜在關鍵的幾次事件裡,卻都運氣不佳站錯了隊。
丈夫也不是那種喜歡摻與到這些鬥爭中的人。
然而這次卻讓人意外了。
“若是以往,我會選擇置身事外,但這一次不行。張文遠帶頭衝鋒,我李靖沒道理卻還坐在一邊看熱鬧。”
“老了老了,就再衝鋒陷陣一次吧。反正一把老骨頭了,拼完這一次,我也就歸隱了。”
齊郡王府。
從北衙帥府下值回來,秦敢將一封信遞給他。
“這是?”
“從文遠那邊送來的。”
秦瓊哦了一聲,拿著信回了書房。拆開,仔細閱讀。看完一遍,沉默了一會。他拿起信又看了幾遍,一遍比一遍看的仔細。
“唉!”秦瓊長長一聲嘆息。
秦懷玉端著一壺茶進來。
“父親為何嘆息?”
“說了多少次了,進來前要先敲門。”秦瓊瞪了兒子一眼,然後道,“為父只是有些感慨,都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沾上這權利二字,誰都會變的無情的。”
“父親,誰無情了?”
“有空多去讀書練武,沒事瞎打聽什麼。”秦瓊收起信。
鎮國公主府。
平陽在書房裡看著兵部的公文,雖然已經下值,可兵部裡那麼多的事務,她卻沒有完全交給下屬。每天在兵部忙碌處理公務,下值了有時也會帶一些公務回家處置。
“母親,有信來。”
太平將信送上。
平陽接過信,對女兒點了點頭。太平如今已經是她的小助手,經常幫她處理一些事情。
不過看著信,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慢慢變的嚴肅起來。
“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你父親給我的信。”
“大人的臉色不太好看,是父親在江南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他一切安好,只是漢京這邊要出事了。”
襄城郡王府。
房玄齡拔弄著算盤,正在算著一筆賬。張超不在京,他這個次相暫代首相之職。其實首相首相,在他看來就是這個朝廷的大管家。諸事匯聚,紛雜繁亂,都得理清。
“大人,馬院長來訪。”長子房遺直進來稟報。
“馬周?”
房玄齡停下手中動作,有些驚訝。
他是內閣次相,現在代理首相,馬周是翰林院學士承旨,是翰林院長。現在兩人一個掌貼黃,一個握批紅。
一內一外。
兩人私下裡是非常忌諱見面的,畢竟一個不好,就會有言官彈劾他們內外相通。
甚至說他們內外勾結,矇蔽聖聽什麼的。
而且皇帝一般也忌諱這樣的重臣走的太近。
“大人若是覺得不便會見,孩兒代為送客?”
房玄齡想了想,“馬周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他既然前來,那一定是有事情。你先去招待一下,我換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