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裡?
這根本不是可能的事。
何況燈籠是透明的,就算有一精靈般的人能夠把自己的身子如意縮小塞進燈籠懸掛在屋簷,外面還是可能看得見。
所以慕容門下第二組中戰績最輝煌的虎丘五傑到了這裡,戒備之心也減弱了。
因為他們還不是真正的大行家,還不知道江湖中隨時都會有一些不可能的事發生,固為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人、享、物。
有一種用很奇秘的方法制成的桑皮紙,其中甚至還混合著一些很珍貴的汞,這種紙就是從個絕對看不到裡面的,裡面卻可以看見外面。
有一種人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自己懸掛在一個極小的空間裡,把自己的肌肉骨骼縮小到人類所能忍受的極限。
這些人忍受痛苦和飢餓的耐力,幾乎也已到了人類的極限。
虎丘五傑不能瞭解這些人的耐力,所以他們就死定了。
就在他們心情最放鬆的一瞬間,燈籠裡已經有人破紙而出,人手一刀,刀光閃動,動如電擊,在刀光一問間就已操刀割下了他們的頭顱。
這些人割頭的動作雖然沒有那個紅衣小兒那樣快,可是已經夠快了。
被他們割下的頭顱落地時,有的眼睛還在眨動,有的眼中還帶著鮮明的恐懼之色,有的舌頭剛吐出來,還未不及縮回去,有人身上的肉還在不停顫動。
那種顫動,居然還帶著一種非常美的韻律,看來競有些像是一個處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擁抱時那種震顫一樣。
——在這種顫動下,處女很快就會變成不是處女,活人也很炔就會變成死人了。
為什麼生命中動得最美的一些韻律,總是不能久長?
第一個有人住的地方都有棺材鋪,就正如那地方一定有房屋一樣。
有人活,就有人死,人活著要住房屋。死人就要進棺材。
一個地方的房屋大不大,要看這個地方的人活得好不好。一戶人家裡的床鋪大不大,就不一定要看這一家的男女主人是不是很恩愛了。
因為恩愛的比例和床鋪的大小,並沒有十分絕對的關係,有時候夫妻越恩愛,床鋪反而越小。
可是一個地方的棺材鋪大不大,就一定要看這個地方死的人多不多了。
這個小鎮上死的人雖然還不夠多,至少在今天晚上之前還不夠多。
所以小鎮上這家棺材鋪裡,除了賣棺材之外,還經營一些副業。
賣一點香燭錫紙箔鐵庫銀,為死人修整一下門面,準備一些壽衣,替一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紳士們,寫幾幅並不太通順的輓聯,偶而甚至穿起道衣拿起法器來作一場法事,寫幾張符咒。
如果運氣好的話,而且剛好有這檔子買主,一個死人身上還有很多東西部可以賺錢的,有時候甚至連毛髮牙齒都換一點散碎銀子。
可是他們最大的一宗生意,還是紙紮。
一個有錢人死了,他的子孫們生怕他到了陰世後不再有陽世的享受,不再有那些華美的居室器用車馬奴僕,所以就用紙粘紮成一些紙屋器用,紙人、紙馬來焚化給他,讓他在陰間也可以有同樣的享受。
這只不過是後人對逝去的父母叔伯祖先所表示的一點孝思而已,不管他們所祭把的人是不是真的能享受得到都一樣要做的,孝順的人固然要做,不孝的人有時反而做得更好。
所以棺材店的生意就來了。
棺材店給人的感覺總是不會很愉快的,在棺材店做事的人,整天面對著一口口棺材,心情怎麼會愉快得起來?
棺材店的老闆見到有客人上門,就算明知有錢可賺,也不能露出一點高興的樣子,上門來的顧客,都是家裡剛死了人的,如果你鮮蹦活跳,滿臉堆笑的迎上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