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機會向穆教授好好學習!”系主任作了開場介紹,而我卻尷尬地抬不起頭。
“我很榮幸能站在這兒與諸位一同切磋——”穆穎說。
看樣子,他似乎沒聽見我那番“厥詞”!我稍稍鬆了口氣。
但,奇怪的是——他的聲音怎麼如此熟悉,有些像——
思維至此,我猛然抬頭望向講臺上的穆穎——
是他?!怎麼會是他?!作夢吧?!幻覺吧?!再怎麼開玩笑也不能這般離譜胡鬧。
眨眨眼、捶捶腦、捏捏臉頰,沒錯,就是他,就是那位天津的“木叔叔”——
“木”?!“穆”?!
這下子,我才恍然大悟,我才明瞭當初喊他“木叔叔”時他太過驚愕的神情,還有那天他送我回家時,老爹也是稱呼他為“穆先生”,糗的是,我竟然還告訴爹,說人家不姓“木”。
不過,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故意隱瞞不吭聲。
看著講臺上的他談笑風生,我頓時有種被戲耍的憤怒,瞪著他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用力交握的十指也泛成白色,但是他的眼光卻始終沒停留我身上一下,彷彿我完全是個陌生人,從未停駐過他記憶中的小角落。
這樣的覺知,霎時踐踏了我的自尊。
一堂課,不長不短的五十分鐘,我卻連他說的半個宇都沒聽進去,只因為早被怒氣、挫折侵噬了我全副的心緒。
“鈴——”下課鈴聲搖個不停。
“謝謝老師——”大夥鞠躬說著。
“謝謝大家——”她拾起書本準備離開,突然間拿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說:“這茶水的配方的確不錯,還挺退火祛鬱、清涼可口嘛!”說完,他才笑著離去。
“哈哈哈——”
“好個退火祛鬱——”
“好有趣的穆教授哪——”
“好個走運的季雪凝呀——”
要說沒氣度也好,小姐嬌縱脾氣也行,反正我就在全班的嘲笑聲中,忿忿地衝出教室朝穆穎離去的方向殺去。
他倒是機伶!才沒一會兒便溜得不見人影,否則下場是被我大卸八塊也不足為奇。
穆穎啊!穆穎!我季雪凝鐵定不放過你。
第四章
紙和筆是我最信賴的夥伴,我一向用它們來記錄心事、宣洩情感。
但,此刻這群夥伴卻在我的蹂躪之下,全都縐巴巴地搓成幾團扔滿一地。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咱們季女俠惹成這副模樣?!”一定是柳書巖向書縵通風報信,否則,好幾天都不見人影的柳書縵怎麼會有空來此調侃我一番。
“沒有誰惹我——只是覺得天氣煩悶,月色不美又無涼風吹送。”我訕訕地看了她一眼。
“哈哈——”書饅誇張地乾笑兩聲,說:“別人我是不敢說,但這些風花雪月一向與你季雪凝扯不上干係,想必是遇上了你命中的剋星,縱有蓋世拳法也使不出力。”
書縵溫溫的口吻中卻夾帶穿透力,沒半點偏差地刺中我心底的怨氣。
這一來,我就更無隱遁之地了,於是乾脆招了供說:“我被人當猴戲耍了——”接著,我就把穆穎與我相遇的經過說了一回。
“果然不出我所料,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書饅又吟著詩句。
“什麼跟什麼嘛!我只是氣那塊木頭不夠意思,想想我季雪凝是多麼認真、誠懇地看待這份友誼——”
“只是友誼嗎?”柳書縵打斷了我的埋怨。
“廢話!”我脫口而出。
書縵停了半晌不發一語,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眼睛,說也奇怪,她這一瞧,我竟有些心虛。
“蘭兒姑娘——”我故意如此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