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話請言說,我季雪凝沒啥姿色可供賞心悅目的。”
“這你去向我哥說去。”她笑著指指門外。
“早說過千百回啦!”我也笑了。
“雪凝——聽我一句,你最愛的人很可能是害你一生的人,凡事要想得周全,不要如此固執強烈。”又是一番語帶玄機的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實話實說。
“以後,你會明白的。”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抑或是她看見了什麼?而她又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事,書縵口中說我命中的剋星鐵定和穆穎脫不了關係。
書饅的猜測一向有道理,我雖不相信她那“來自未來時空”的解釋,但,我對她的話中玄機仍有幾分的肯定,而今晚的一席話,我可得斟酌斟酌,好好注意!
穆穎的課不是天天有,但有幾天卻得三、四堂課全擠在一塊兒,因為在OW時代,美術教育的師資延聘不易,除了學校經費不多的因素外,人才的缺乏也是頭疼的問題,為此,舉凡稍有名氣學養而被學校延攬的人士,皆被“物盡其用”地發揮,就像穆穎,從初級的素描、透視練習、意像解剖一直到整幅畫的上色完成都由他一手包辦,就為這樣,同學皆為我昨天得罪他的玩笑話搖頭嘆息。
“季雪凝——你可有舒服日子過了!”耿肅一副反諷的口氣,“不過,看在柳學長的面子上,我會盡量罩你。”
“這跟柳學長有啥關係哪?!”一旁的姬芳燕插著嘴。
“說你不夠機伶,你還生氣!”耿肅白了姬芳燕一眼,說:“全美術系都知道季雪凝是柳學長未過門的媳婦,趁著此番唸書的因緣住進柳家培養感情——”
“胡說八道——”耿肅話未說完,我就被嚇得當場跳了起來,說:“是誰造的謠?!我季雪凝絕不饒他——”
“咳咳——”身後一陣輕微的清嗓聲。
“上課了——”耿肅眨著眼提醒著。
今天的他,又是一襲乳白色的棉布長衫,或許是我的多心,總覺得他在暗示著我和他的舊日交情,不過,我可不是那般容易收拾,昨天的那份惱怒還沉甸甸地擱在心裡,不去向他討個道理已經是大人大量了,得寸進尺?!哼!別妄想!
“各位同學,這些是你們這次考試的術科考卷,題目是我出的,考卷分數也是我給的,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討論。”穆穎氣定神閒地坐在講桌旁的木椅子上。
哼!神氣!我悶哼不響,打算以不看他、不理他來表示我的抗議,既然要“形同陌路”就得更徹底些。
“穆教授!我是耿肅,我想請教授指點一下我的那份試卷。”看得出耿肅是個一板一眼,凡事都仔細小心的青年,唯一的缺點就是腦筋太硬,個性不夠圓滑,還有不懂得憐香惜玉,老把姬芳燕罵得不留餘地。
“耿肅——”穆穎翻著試卷,挑出了其中一份,說:“哦——這一張我有印象。”
耿肅一聽,那死板板的五官馬上綻出笑容。
“這張可以看得出作者的用心,除了筆法工整、乾淨之外,整幅作品的認真程度令我深受感動,所以我給了你相當不錯的分數,算是鼓勵。”穆穎似乎不如外傳中的嚴苛不近人情,我突然間硬不起脾氣來了。
“可是——”穆穎接下去說:“創意不足,用色不夠瀟灑,再加上筆法太硬不夠洗煉,就會破壞你全部的心血,畫畫這件事,有心是最重要的,沒天分就得苦練,知道嗎?”原來“厲害”的放在後面,前面先給點甜頭安慰,再來就當頭一盆冷水,那耿肅也是可憐,笑容還僵在嘴邊呢!
“耿肅怎麼會沒天分?!他可是以第二名的成績考進來的呀!”同學們一副不平的口吻。
“穆教授!我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