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了小雨,在這不是江南勝似江南的杭州城裡,感受著與前世完全不同的雨夜風景。
細雨砸在雨傘之上,化成一串串水珠順著傘骨滑落下來。
“他走的急,出了門就不見了。”劉三回到了書房裡,將蓑衣放在走廊之下,抖了抖身上的水。
“對於紫川的意見,你怎麼看?”夏康問道。
畢成安也看著劉三,想要聽聽他的意見,畢竟能夠問的人不多。
劉三呵呵一笑:“老爺您就別拿我打趣了,您二老都讚不絕口了,自然是極好的。”
“讓你說你就說,我二人的看法是我二人的,單單從你來看呢?”夏康笑道。
劉三沉思片刻,眉頭舒展開來:“要我說,肯定是好的,沒有什麼能夠比知道餓不死更重要了,只要知道下面朝廷會怎麼辦,就有希望,有希望當然不會選擇落草為寇了,只要堅持堅持,就可以,何必要搭上性命?”
“看來,紫川所言,的確正中要害啊……”畢成安撫了撫鬍鬚,緩緩的點頭:“輿論的確是很重要啊,我們一直都在思考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最合適的,卻忘了民心啊……”
夏康也道:“是啊,民心,民之所向,自是能夠一往無前,賑災不僅要做,更要讓人知道朝廷在做,在做什麼,如何做,後面還會怎麼做,這冊子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我們只需要遞上去實施就可以了。”
“只是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啊……”畢成安苦笑道。
劉三也道:“層層盤剝,最後到達的時候能有多少,其實誰也不知道,有時候想象的和實際操作是不一樣的,比如……趙括……”
“現在紫川把紙給了我們,怎麼談兵,就是我們的事了……上次的事,我想你也不願在看到吧……”
劉三微微一愣,旋即便知道了夏康所言的事情,江寧失蹤二十餘日,生死未卜,回來之後又差點在溫學海手上丟了性命,便開口道:“我會留心的……”
“如今外患未平,內憂又起,多災多難啊……”
江寧所展示出來的才華,已經引起了夏康這位辭職的鐵王爺和比戶部錢財還多的駙馬爺畢成安的重視,這樣的才學,大隱隱於市,不求功名,不求利祿,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吧,兩首詞,一首化解了妻子的尷尬,另一首,使得一個女子免遭欺凌,他在想什麼?他想要什麼?當真就這般與世無爭?
書房之中三人對江寧的想法,江寧自然不知道,經過了三天的忙碌,這會兒算得上是最輕鬆的,朝著院中走去。
“情況怎麼樣了?”一個男子右手撐著傘,問右手邊女子。
只有一把傘,進了門,便收起來了,順著長廊並肩朝前走去,男子的左肩已經溼透了,而女子只是頭髮上有些雨珠。
“第一批的金絲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時間就是看金絲的成色會不會出現反覆,在之前的基礎上已經做了大量的改進,而且織造的技術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減去了不少的程式,剩下的就要靜觀其變了……”女子說話,聲音如黃鸝一般悅耳,正是王若煙。
與她同行回來的,是大房的掌櫃歐凌雲,在杭州幫王若煙看管兩個店面,算得上是王若煙的左膀右臂了,完成了改進後的第一批金絲,天已經下雨了,杏兒拿了傘去送掌櫃,二人只有一把傘,只好同行了。
這歐凌雲本是一個孤兒,從小在街頭乞討,王公庸無意間發現他對算數極感興趣,便領回了家中,後來供他上學,帶在身邊教授了一些經商之道,誰知他也算是心思縝密之人,對於經商之道也是格外的喜歡,每日與王若煙在一起,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從夥計幹到掌櫃,也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在王家的掌櫃之中也算的上名號。
王若煙此次研究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