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守和上將軍都去了王家?怎麼會?就因為一個江寧嗎?區區一個贅婿,竟被抬得如此高?”楊奇邁拍案而起,杯中酒直接被震了出來,舞樂戛然而止,坐在一邊的何清遠擺了擺手,示意這些歌姬出去。
旋即又拍了拍楊奇邁的手臂:“老大哥誒,您還是先消消氣,坐下來說吧。”
包房的門應聲關上了,房間裡還有四人,分別楊思遠、孫有成和韓玉衝,此刻都是一言不發,看著眼前的菜餚發呆。
前一刻還在商量如何擊垮王家,現在卻都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事情的起因還是皇商之爭,楊家雖然得到了,但付出的遠遠要比得到的多,甚至傷到了根本,坐視王家做大?眾人自然不會心甘情願,這才有了今日的酒局,杭州城中五大絲綢商,除了王家,都到了。
可途中得到的訊息,卻讓他們之前的計劃盡數泡湯。
“還說了什麼?”楊思遠抬了抬頭,看著站在桌邊的下人。
“還說了,日後王家便是杭州第一商了,免了王家五年的運城稅。”
“五年的運城稅?那可是百萬兩啊,五年,五年……”孫有成猛地起身,在重複了兩句之後,終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
“好一個杭州第一商……”韓玉沖默默的重複了一句。
“接著說……”楊奇邁顯然已經恢復了平靜,畢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已經明白,現在著急發火已經沒有用了,重要的是該怎麼辦,要怎麼辦才行。
那人接著道:“太守和上將軍與江寧又說了些話,只有三人,無人靠近,走的時候,王家跟上了兩架馬車,而江寧也出去了,去了柳記。”說完,拱了拱手,急忙開門出去了。
“柳記,老闆娘柳思思,便是當日詩會之上江寧帶著的女人吧,聽說她是公主殿下的摯友,與齊院長也有很大的關聯。”韓玉衝道。
孫有成也垂頭喪氣道:“如此,柳記與公主殿下有關,江寧與柳記有關,說不定這是公主授意的呢?呵呵,我們拿什麼鬥?散了吧,沒想到我們會輸在一個贅婿手上。”
孫有成說完,起身便要走,連頭都懶得回,卻忽然被楊奇邁叫住:“等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孫有成有些不耐煩,轉過身來,皺眉沒好氣道:“我說,拿什麼鬥,人家是官府,怎麼鬥?動動手指頭生意就黃了,鬥什麼鬥?”
楊奇邁卻搖搖頭:“不是這一句,是最後一句。”
以前的孫有成不敢這麼與楊家說話,無論是楊奇邁還是楊思遠,楊奇邁也不會這麼和聲和氣的問孫有成說了什麼,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可楊奇邁的最後一句,讓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是啊,江寧,是一個贅婿啊,一個贅婿若是與其他良家女子有實,可是要被抓起來蹲大獄的,王家的改變就是從江寧開始的,只要把這個坐實了,江寧一倒,王家還有什麼?
楊奇邁呵呵一笑:“不著急,不著急,他要去金陵,就讓他去金陵,我們做好我們的,等到他從金陵回來,便知道杭州,究竟是誰的天下了。”
王雲山送走了喬遵和夏春秋,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寧與王若煙道:“你二人住在後院小宅,著實是有些委屈了,中庭後方有一處別苑,相對寬敞一些,也知道你二人喜歡安靜,別苑靠著后街,從這裡走還要過一處山水,卻是幽靜之地,切莫要推遲了。”
那別苑本是王雲山留著真正“退休”後頤養天年所用的,現在卻直接讓給了江寧與王若煙,如此恩德,在整個家族都是沒有過的,而王若煙經此一事,徹底坐實了王家接班人的身份,二房三房被壓的死死的。
江寧道:“多謝爺爺厚愛,若是如此,那我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再過半月我和若煙商量著便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