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對你的處罰過於重了?”江寧起身,看著站在眼前的二營長薛嶽不服氣的低著頭。
薛嶽沒有抬頭,只是拱了拱手,氣呼呼道:“團長大人這麼說,那我就是覺得有些重了,不就是去勾欄聽曲兒,辦了兩個丫頭嗎?這兵荒馬亂的,沒有我們,他們還能活著?指不定被殺了扔到荒山餵了狗了。”
“大人……大人這麼做,反正是有些太過了,還有誰為大人拼命?”薛嶽終究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一個掌管九十人隊伍的錚錚鐵漢,在江寧面前這般說話,看上去確實彆扭得很,但薛嶽不知道為何,明明進門之前是信誓旦旦的,可進了江寧的居所,看到了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椅的簡陋陳設外,連看都不敢看江寧一眼,語氣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些弱了。
薛嶽五大三粗,身材健碩,雙目有神,面色紅銅,往日裡都是凶神惡煞一般,或是理虧,或是江寧掌握這他的生殺大權,大氣都出的不順暢。
但他所言,也句句在理,沒有人拼命,江寧卻是一個光桿兒司令,這隻有一千人也就罷了,若是有幾十萬人,一旦譁變,別說是青陽城,就是一方勢力,改弦更張也是有可能的。
這也是為何封建王朝一直會在譁變、反叛之中不斷更迭,武裝力量的多少和為你賣命的將領的才能,才是你能夠建立政權的基礎。
但在江寧這裡,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旋即道:“你把剩下的八個營長都叫過來,我們開個會。”
薛嶽一聽,這事有戲啊,否則大怒之下或是撤了他的職位,或是把他拉出去打一頓,這事兒也就寒了將士們的心,下一次若是在搞什麼選舉啊之類的,他還是營長,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旋即出去,著急了八位營長到了江寧的屋裡。
江寧的屋子並不大,九個人在這裡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眾人看著薛嶽,不由自主的豎起了大拇指,也不知薛嶽用了什麼法子,能讓眼前這位鐵頭公雞改了主意。
“現在開會,有些簡陋,大家就先將就將就吧。”江寧站在九人之前。
“方才二營長說,我太過於苛責了,這麼下去,就沒有人替我賣命了,大家也都是這麼想嗎?”江寧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人回答江寧的話,而江寧話語之中,更像是在談判,以一種盛氣凌人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為我賣命?你們殺敵,攻克城池,是在為我賣命嗎?”江寧怒喝一聲,驚得眾人不由得後退一步:“你們想一想,你們是為誰賣命,為寧不悔?為鑄劍山莊?還是聖公?”
“薛嶽,你說,他們在為你賣命,而你的命,是誰的?”江寧一步上前,到了薛嶽的面前。
薛嶽支支吾吾,被江寧繞了進去,他在為誰賣命?
“自然,自然是……是莊主的,是山莊的……”薛嶽良久才反應過來,聲音也逐漸大了些:“我們的命……都是山莊的……”
“對,是山莊的,而山莊是什麼?”江寧又問道。
“山莊是什麼?”
眾人面對這個問題,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
“山莊,是你們的?是寧不悔的?還是聖公的?”江寧繞著幾人,自言自語道:“不,不是,都不是,是你們身後的百姓的,別忘了,你們為什麼從西南出來,為什麼要魚死網破也要殺出一條血路,為什麼?為什麼?薛嶽,你告訴我,為什麼?”
江寧又快步走到薛嶽面前,眾人心中卻是心驚肉跳,被江寧說的紅了臉。
薛嶽一愣,本能的回答道:“為了……為了不受苦,為了殺盡那些貪官汙吏,為了不妻離子散……”
“好,說的好,好一個殺盡貪官汙吏……”江寧轉過身去,微微點了點頭,猛地有轉過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