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離開相府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左右了。
相府的書房內,仍舊是平靜異常,因為江寧的確把所有人都說的啞口無言,縝密的思維,多角度的對比,從政治、軍事等五個方面一一陳明優劣,這些東西他們也都知道,但都是碎片化的。
而今天江寧將這些東西
歸納總結之後,答案也呼之欲出了,事實就擺在這裡,你信或者不信,並不能改變這個現狀,人定勝天,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罷了。
夏永康嘆了口氣:“如此,也只能盡力促成和談了,備轎,我要去李林甫那裡一趟。”
劉福站在門口,應了一聲,又進門把手中的書信放在了桌上:“姑蘇沐送來的,說是姑蘇鴻文的親筆信。”
“姑蘇鴻文?”夏永康微微愣了愣,在劉福出去備轎的時候,開啟了這封信。
“丞相,不可啊,若是和談,那可真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啊,歲幣年年上漲,他們變本加厲,河西,千里沃野可真的就拱手讓出去了啊,而我們,也將成為千古罪人……”何君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秦煜軒也同樣跪了下來:“丞相,切不可聽江寧一派胡言啊,突厥就沒有矛盾?大元就是鐵板一塊兒?他們也有派系之爭,幾個王座對王位哪一個又不是虎視眈眈?”
畢成安也道:“若是能讓他們內亂起來,也就無暇自顧了……我們一直都在想,阻止聯姻,但江寧的話提醒了我,據我所知,大元的南王耶律齊、突厥的左王李金成,對於現在兩國的政策,是極為不滿的,為了加強手中的權利,二人被削弱的最為厲害,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是最幾位王爺之中實力最強的。”
“是啊,即便是內亂不成,讓他們分崩離析,無暇東顧,也是我們的機會啊,此消彼長,如何不能打?”秦煜軒又道。
夏永康放下手中的信件,卻道:“姑蘇家,有意示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暫且放下姑蘇家的事情不談,畢竟只是一封信,證明了姑蘇家的態度,但也說明不了什麼。
可真正讓夏永康心動的,卻是畢成安的這一番話,畢成安的生意不僅僅是在大夏朝,與突厥、大元都有頻繁的往來,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
“派人,試一試吧,最遲,明年端午,要有一個確切的回覆。”夏永康道:“我去找李林甫,在此之前,盡力和談,已經這是聖上的決斷。”
而江寧卻馬不停蹄的帶著第二千尋出了洛陽城,朝著應天府而去。
應天府與洛陽城相距百里,快馬兩日便可趕到,到了應天,江寧並未直接聯絡於中庭,而是與第二千尋一道,直接去了城外二十里外的山谷之中。
應天府此刻的光景,卻不如洛陽那般蕭瑟,進了山谷之中,樹木成林,漫山遍野盡是金黃,楓葉穿插其中,層林盡染,令人不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沿著小路一直向裡走,半山腰處,出現一座白灰色的莊園,圍牆之內,一棟兩層的小樓橫貫其中,將整個莊園分成了前後兩部分,後面一排排房屋整齊排列,正是他們居住的宿舍。
“什麼人?前面是私人禁地,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兩名男子攔住了江寧二人的去路。
第二千尋道:“於中庭可在裡面?”
這人一聽直呼於中庭的名字,即刻問道:“閣下可是第二大人?”
第二千尋眉頭一皺:“你們認得我?”
那人急忙道:“不認得,但於大人交代過,只要是美貌絕倫能夠找到這裡,並且直呼他的名字的,一定是第二大人。”
第二千尋與江寧對視一眼,不免啞然失笑,這於中庭還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主兒。
旋即道:“現在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