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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科學家的生活方式
在過去的某個時期裡,科學被當成一項神聖的事業,而科學家也被當成一群聖人。對他們的生活方式人們只有歌頌,談不上客觀地研究。而隨著科學走下神壇,成為一種普通的社會職業,科學家的生活方式也成為一個研究和分析的物件。對於以科學家為主要人物的科幻文學來說,描寫他們的生活方式,無疑也是一個重要方面。
科學工作者是人,所以他們的生活方式中的大部分和普通人無疑。而在他們自己特殊的生活方式中,最有特色的,莫過於他們與眾不同的追求和價值觀,莫過於那種無功利的求知慾。在其他人眼裡,這種無功利的探索慾望似乎是不可理解的愚蠢。
在科幻文學的開山之作《弗蘭肯斯坦》中,瑪麗雪萊就在主人公身上,描寫了這種典型的“科學家動機”。弗蘭肯斯坦求學期間,聽學者瓦爾德曼講課。後者歌頌了一番科學前輩的偉大貢獻,而這對於弗蘭肯斯坦來說就是一種鞭策:我一定要取得更大的、遠遠超過前人的成就,沿著前人留下的足跡走下去,我一定要另闢蹊徑,探索未知的神力,向世人揭示造化的最深邃的奧秘。《世界科幻名著故事精華本》191頁,天津科技翻譯出版公司出版建功利業的心理古來有之,而科學家對功勳的理解,顯然大異於其他人。
凡爾納和威爾斯兩位科幻宗師平素與科學工作者交往甚多,在他們的筆下,科學家的形象更為鮮明、突出和真實。在《地心遊記》裡,凡爾納創造了狂熱的李登布洛克這一人物形象。他在地心探險的過程中有許多次身臨絕境,九死一生,但支援他冒險的動機,卻不是神秘寶藏或者新殖民地,而僅僅是求知。在《環月旅行》裡,巴比康等三個冒險家被射向月球,幾乎與自殺無異。炮彈軌道被突遇的小行星改變,不得不飄流在太空,但巴比康和尼卻爾這一對冤家卻置生死於度外,安然地觀測起月球來。以往的文學作品描寫了武士或者革命家面對死亡的鎮定,科幻小說無疑給這個英雄主義行為的名單上添了一份內容。
在《太陽系歷險記》中,“羅塞特”這個人物擁有更多的現實色彩。他是一箇中學物理教師,後來迷上天文學,沒有人欣賞他,羅塞特就自己進行研究。在十九世紀時代,科學的經濟投入還不太多。業餘科學家往往能夠取得重大進展。羅塞特是全世界惟一一個發現“加利亞彗星”的人,並且隨著它進入太空。在由三十六個地球人組成的加利亞小社會里,羅塞特的形象十分鮮明。其他人都在為返回地球、尋找食物、處理人際關係,搞清周圍環境、甚至乘機擴張本國領土費盡心機,而羅塞特只關係這顆衛星本身。他無家無室,毫無牽掛。飲食起居十分簡單,如果不是面臨餓死,還不會發出求救信,並最終被人們發現。
小說中有一個典型情節:羅塞特想知道加利亞的比重。但他沒有最基本的工具:彈簧秤和尺子。他們費盡心機與奸商伊薩克周旋,終於從他那裡借來彈簧秤和三十三枚銀幣:(銀幣的直徑和重量是標準化的。)再經過一番複雜的計算,羅塞特終於完成了他的傑作:估算出彗星的比重和成份。接著,小說家以“突降”的修辭手法描寫道:
“‘那麼這位脾氣古怪的學者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精力算這些龐大的數字呢?本…佐夫問。
‘不為什麼’塞爾瓦達克說,‘這是他的樂趣’”《太陽系歷險記下卷》320頁,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
如果說,凡爾納筆下的這些人物還有浪漫的英雄主義色彩的話,威爾斯筆下的學者更接近真實。在《首次登上月球的人》中,他塑造了科學家凱沃的形象。凱沃極其智慧,發明了可以遮蔽引力的凱沃物質,但卻不知道要用它作什麼。同伴貝德福德是個破產商人,對此非常不解,百般詢問,凱沃才說他這麼刻苦研究是為了追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