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你想捱揍?”
賀臨風:“……沒有。”
他說什麼來著。
昨晚留下,對自己和對簡青,都是件危險的事情。
但,“如果捱揍能換來摸頭……”眼疾手快,賀臨風側身一閃,躲過青年來勢洶洶卻後勁不足的肘擊,笑,“好吧好吧。”
“我去燒水。”
偷襲失敗,簡青重新拿起勺子,確定男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廚房,才皺著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頭髮。
不是喜歡他的臉嗎?
這人奇怪的愛好可真多。
發燒帶來的影響有些嚴重,簡青舌根隱隱發苦,其實嘗不太出蔬菜粥原本的味道,卻依舊喝完大半才吃了藥。
再醒來時,公寓裡安安靜靜。
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簡青熱出一層薄汗,但好歹是比先前舒服了點,定定地瞧了會兒天花板,他眯著眼按亮手機。
週六,凌晨,兩點五十。
記憶裡,自己最後一次去白沙街是週四。
郵箱裡多了幾份需要他審批的檔案,除此之外,就是賀臨風被頂到最上面的未讀訊息,和一串連續撥打的未接電話。
臥室的門縫黑著,對方應該已經按照他睡前的囑咐離開,簡青嗓子發乾,自力更生地去客廳倒水。
沙發上卻多了道蜷起的影子。
椅背夠高,賀臨風的呼吸又輕,以至於簡青繞到正面才發現,俯身拿杯子的動作一頓,他本能地不想弄出聲音。
暗暗糾結許久,才脫掉鞋子,赤著腳回到臥室,拎出條沒用過的毛毯,隔了老遠蓋到男人身上。
葉片泛黃的樹蔭下,汪來屈膝半蹲,和航空箱裡的咪咪面面相覷。
重案組週末放假,貓放在辦公室沒人照顧,老周本來想找個同城領養,顏隊卻覺得一隻在案發現場踩過屍體、照片傳遍北江的貓,既容易被忌諱,又容易被拿來當噱頭,不能隨隨便便託付。
最後還是賀狐狸站出來,說他家空著可以養,誰成想,昨晚下班沒多久,這人就連箱帶糧一起把貓送到了自己那,表示有急事,明天xx寵物醫院見。
結果呢。
汪來仰
頭看了眼燦爛的陽光,都快中午了,他也沒見到某狐狸的影子,倒是打電話來告訴自己別走。
寵物醫院到賀臨風的小區只有五百米,爬都該爬到地方。
“呦,”又過了五分鐘,遠遠瞧見道熟悉的人影,汪來半死不活,“您老終於捨得下樓接見小的啦?”
平常總是他睡到自然醒,拿對方的電話當鬧鐘,因此汪來只是調侃,並沒有真要生氣的意思。
抬起胳膊做了個平身的手勢,賀臨風彎腰拎起航空箱:“沙發和毯子太舒服,一不小心沒起來。”
汪來哦了聲跟上:“你又買新傢俱啦?”他這兄弟,無論到哪——即使是宿舍,也會把自己的窩弄得舒舒服服。
賀臨風:……
眼前的寵物醫院生意火爆,汪來不確定賀臨風什麼時候到,就沒好意思進去等,推開玻璃門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對方問:“吃早飯了嗎?”
汪來搖搖頭:“沒。”難得的休假,當然是懶覺比較重要。
賀臨風也哦了聲,尾音拖得老長,緊接著又道:“我吃了。”
汪來:???
他還以為這人要給他買點呢。
而且,一頓早餐有什麼好得意?難道對方揹著他偷偷去了趟米其林三星?
未等汪來把以上槽點吐出口,賀臨風已經帶著咪咪和前臺展開了友好交流,什麼體檢疫苗驅蟲,聽得他似懂非懂。
自認不是個細心的人,汪來家裡連盆多肉都沒有,可他記得賀臨風之前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