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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怒蓮見藏無真不說話,嘴唇都已經失了血色,臉上更是慘白如紙,便將男子下意識地緊緊摟住,她伸出手去摸對方的臉,只感覺到藏無真的面板表面一片溼膩,全是汗水,不過溫度倒還正常,太陽穴上已經青筋直跳,陰怒蓮剛才關心則亂,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先探察一下心上人的狀況,現在她已經反應過來,急忙捉住藏無真的手,將一縷真氣透入男子的體內,她雖然並不精通醫術,但修為到了她這個地步,很多病症也是能摸到一點頭緒的,至少可以發現異常,而如果是受傷的話,就更瞞不過她的探察了。
那一縷真氣緩緩遊走於經脈,陰怒蓮控制著真氣,將其慢慢地送到男人全身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一處,更沒有絲毫的疏忽,然而藏無真的脈象卻並沒有什麼異常,並不混亂,甚至生命力也極其旺盛,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健康無比的男人,此刻卻是全身汗水外滲,一層層地冒出來,已經將衣服溼透了,陰怒蓮眼看著對方近乎瀕死的樣子,她的身體在顫抖,全身簡直和藏無真一樣,似乎沒有半點力氣了,她不由自主地緊緊用手環著藏無真,讓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心中一陣火熱,一陣冰涼,但就在這時,陰怒蓮的眼睛驟然睜大,她發現了藏無真心臟位置的異樣,那是一股似曾相識的凌厲氣息,摧裂天地,從這股氣息之中,陰怒蓮似乎看到了一個不可一世的身影,那人薄薄的雙唇猩紅若血。
周圍一片死寂,在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出聲:“是他,原來是他,澹臺道齊……”陰怒蓮用很慢的語速說道,胸腔之中瞬間有無數種心情湧在一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既然是澹臺道齊所為,那麼她立刻就知道藏無真不會有性命之憂,因此也就很快冷靜下來,而隨著‘澹臺道齊’這四個字被說出來,周圍似乎一下就靜止了,空氣都彷彿不再流動,只有藏無真在舊傷的折磨下,身上的冷汗還在不斷地冒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陰怒蓮斂去了臉上的寒意,一張完美的玉容上恢復了平靜,纖長的手指忽然輕輕撫上了藏無真被汗水弄得溼漉漉的臉,她輕柔地撫摩著未婚夫的面孔,指尖細膩晶瑩,撫在藏無真玉也似的肌膚上,彼此都是容貌絕頂的出色人物,這樣廝磨纏綿著,竟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說不出地動人,陰怒蓮的眼神之中沒有了平日裡的威寒,此刻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那樣,深情滿滿地抱著自己的情郎,月光映在她白玉一般的臉上,透出一絲莫可名狀的悽利之美,陰怒蓮用絲帕不斷地擦拭著藏無真面龐上的汗水,凝視著未婚夫看上去蒼白如紙的臉,一雙明眸之中沒有埋怨也沒有恨意,只有發自內心的愛意與憐惜,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過往,她低聲道:“……真郎,是他傷了你?”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那樣近,看起來十分親密的樣子,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清楚楚地聽得到,感覺得到,然而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是遙遠的,沒有相交的時候,此刻藏無真已經痛得嘴唇開始泛青,如果是普通人,只怕已經活活痛暈,甚至被逼得發狂,但身為武道宗師那過分強大的生命力卻令他連昏迷都做不到,即使有人幫忙將他打暈,但很快就又會被痛醒,只能活生生地受這煎熬,不過即使是在這種情形下,藏無真的表情卻還是有一種異樣的鎮定之感,他有些吃力地看了陰怒蓮一眼,依舊沒有出聲,陰怒蓮見狀,微抬了眼眸,似是忍耐著什麼,既而說道:“那是他的劍氣,我能夠感覺出來……”她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心念轉動之下便已經猜到了什麼,眼中聚起煞氣:“真郎,你的傷是當年在大光明峰留下的,我說的可對?”
藏無真沒有去看她的臉,只是聞到了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香氣,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未婚妻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所以他一言不發,無論是眼裡還是臉上都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不過陰怒蓮似乎並不在乎藏無真是否回答,她雪白的纖手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