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度,稍顯佝僂。
看見殷酥酥,她身形明顯一僵,內心天人交戰無數次,好半天才遲疑地將面部的遮擋物摘去。
“酥酥……”秦媛試著出聲,面上浮起一絲討好的笑色。
殷酥酥只是淡漠地打量著她。
印象中,這個前輩總是光彩奪目,像一隻永遠不會低頭的傲慢孔雀。但此時的秦媛,素面朝天,明顯不知哭過了多久,被譽為“內娛第一鳳眼”的美眸腫泡發紅,像兩顆壞掉的核桃,哪裡還有半分往日裡豔光四射的影子。
原來,所謂的“紅氣養人”並非無稽之談。
“是媛姐呀。”殷酥酥移開落在秦媛身上的目光,回身彎腰,坐在了椅子上,勾了勾嘴角道,“你來找我,有事?”
“酥酥……”秦媛快步走上前,蹲下來一把握住殷酥酥的手腕,含淚道,“酥酥,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我不該小心眼嫉妒你,買那些熱搜給你潑髒水,更不該假借試戲的由頭對你動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酥酥我拜託你,你原諒我,高抬貴手吧……”
秦媛心中自然是無比憤恨。
她是最心高氣傲的性子,出道這些年被各路人馬捧在掌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這次不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田地,她絕不可能低三下四來求殷酥酥。
秦媛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一時的委曲求全,是為了將來的東山再起,她有美貌有演技有人脈,即便是趙世高拋棄她又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令秦媛沒想到的是,殷酥酥在聽完她卑微的央求後,只是笑了下,拂開她的手,順便輕輕拍了拍腕上的灰,彷彿沾到了什麼髒東西般嫌棄。
秦媛愣住。
殷酥酥看著她,笑著說:“媛姐,你的話我聽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你,抱歉了。”
秦媛本來就努力壓著怒火,此時見殷酥酥一副沒事人的姿態,頓時忍無可忍地爆發。她猛一下直起身子,目眥欲裂道:“殷酥酥,你不要在這裡裝傻,那段錄音是你找人錄的吧?是你找人在我房間裡安了竊聽器,你已經把我害得身敗名裂了,我也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殷酥酥豎起一根食指,搖晃兩下,說:“你別激動,首先我要說清楚,往你房間裡安竊聽器這種操作是違法的,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都不會做。所以,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會是……”
“你先聽我說完。”殷酥酥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續道,“其次,你如果真的知道錯了,想跟我致歉,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人非聖賢,是個人都會
犯錯。”
聽見這話,秦媛眼睛倏地一亮,看見了絲希望:“你、你願意放我一馬?”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並不意味著原諒你。”
“……”秦媛臉色驟僵,眉頭用力皺起來。
殷酥酥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媛姐,實話跟你說吧,今後這個圈子你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我原不原諒你都不重要,因為是上頭有人饒不了你。”
“不……”秦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淚鼻涕一股腦流下來,泣不成聲,“酥酥,你幫我說說情,我知道你背後是費聞梵,求你了,求你了殷酥酥,你幫我跟梵總說說,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走吧。”殷酥酥漠然道,“我對你唯一的仁慈,就是不通知任何媒體。”
秦媛:“……”
殷酥酥:“你再不走,我馬上就給媒體打電話,告訴他們‘影后秦媛錄音風波之後首現身’,是在這裡哭著求我原諒。”
秦媛頹然地癱坐在地上,面如死水。
秦媛後來去了哪裡,殷酥酥不知道,也完全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