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工時間還蠻早,下午的兩場戲拍完,才七點不到。
日落西山,夕陽已經被地平線吞噬,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沒有再理會熱搜上哪些烏七八糟的事,殷酥酥熄滅手機屏,卸完妝發便走出片場大門,在停車場尋找黑色邁巴赫的身影。
陳志生為人謹慎,為了不給劇組以及附近停車的人造成困擾不便,他每次都是把車停車場最靠裡的位置。
晚風涼悠悠的,殷酥酥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外套,拉開車門。彎腰落座的同時隨口調侃前排,“阿生,我看你在咱們劇組很受歡迎呢,好多小姑娘都……”
後頭的話音戛然而止,被濃夜吞吃。
殷酥酥略微一怔。
費疑舟竟然也在車上。他身姿清挺,端坐在後座右側,一本攤開的書放在他膝蓋上,是馬丁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
“晚好。”男人露出紳士輕淡的笑,鏡片背後的目光筆直盯著她,“之前約好了一起吃晚餐,希望你沒有忘記。”
就這一剎光景,她刻意不願再想起的,想要努力忘光的,今日晨間那段記憶,變成了洪水猛獸,朝殷酥酥的大腦猛烈襲來。
殷酥酥瞪著費疑舟,很輕地咬了下唇瓣。
狗屁的矜貴紳士,狗屁的高山白雪。
他根本,簡直,完完全全就是個禽獸。
是個發起瘋來會咬人,會把她咬出幾道月牙齒印子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