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更快?”
駐紮在永樂鎮的劉銘傳是個起得雖然還算早、卻是睡得晚的人,一般不過子時以後,他是絕不會上床的。因此,今天晚上,註定他就是多麼的去想,可也再不能跟床榻去親密了。
剛一入夜,渡口方向就傳來了對岸動靜有些不對頭的稟報。劉銘傳趕緊跑到渡口親自看了看,別說,守在渡口的巡夜兵們並沒有謊報軍情,或者誇大其詞,仔細一看之下,還真是有些感到了不大對頭。
………【第三七九章逐鹿(二十一)】………
自從對岸曾經摺騰得熱火朝天的河工結束之後,除去對岸上也會有的巡防士兵們點燃起的點點火把,或者大概是某位官員偶爾還會夜間巡視堤壩,有手裡提溜著的一串的燈籠閃爍過之外,就再沒有見到過大片的燈火。可今天這是咋了?怎麼除了堤岸上到處是亮光,到處還都是忙碌著的綽綽人影外,渡口上顯然也是忙亂不已。
他趕緊拉開侍衛遞上來的千里眼,哪知在開始的一番仔細觀察看之下,渾身不知不覺倒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嗯?這些東西,風平浪靜的,都在那裡拖著抬著木筏子瞎折騰什麼呢?
不過,一會兒之後,他又變得鎮定了下來,而隨著鎮定,還有另外的一種心情也湧了上來。興奮,而且是頑劣、嗜血之人才特有的那種興奮。當然,這種興奮只是短短的一瞬。
唉……真要是他們他媽的敢來老虎頭上捋鬚子倒好了,可惜,渾身憋得都要長毛了,這到底還有沒有仗打,何時才能打起來,都他媽的還都是沒影子的事呢。
“演練,”劉銘傳收起千里眼,衝著剛剛趕來的他的幫統劉嶽晙打了個回去的手勢,“他們也是閒的生瘋了。”
劉嶽晙看了看忙得不亦樂乎的對岸,猶豫了一下,又連趕幾步跟上劉銘傳,“劉大人,會不會是……”
劉銘傳連看都懶的去看自己這個助手一眼,顧自地揹負著手,慢條斯理地邁著用他的話說,是“費了他媽的好多勁”才終於學會一搖三晃的‘官步’,“李總統早有訓令,各部嚴守本部防地,切勿滋事生隙,以免授匪類以口實。”
劉嶽晙得到了一個大窩脖,衝著劉銘傳黑熊一樣的後背狠狠地咬了咬牙。可他也只能這樣給自己敗敗火,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什麼。
今年才僅僅二十一歲,在兄弟中排行第六,又因幼時出天花而不幸在一張四方大臉上留下了一片的大麻點,被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都更樂於稱為“劉六麻子”的劉銘傳,出生於安徽肥西縣劉老圩一個世代耕織務農的農家。幼年不幸,十一歲上他的父親就患病身故,使得家境愈加艱辛的他不得不中斷私塾的生活,小小的年紀就要跟著母親為了謀生度日去下地勞作。在那段貧困的日子裡,沒有任何娛樂方式的劉銘傳,喜歡上了跟著村子裡的漢子們耍槍弄棒。窮人家的孩子,最不怕的就是出氣力,自然而然地,幾年下來,他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到了十七八的歲數上,不要說遠近數十里的一般人物,就是那些曾經傳授過他武藝的好手們,一個個也是無不在他的重拳粗腿之下,被打得滿地找牙,甘拜下風。
凡是瞭解劉銘傳的親近人都說,那個時候能叫劉銘傳崇拜的五體投地的唯一人物,就是漢高祖劉邦。他們都記得,劉銘傳很喜歡登上家鄉的大潛山,懷抱大刀、仰天厲聲長喚,“大丈夫當生有爵,死有諡!”
為什麼劉銘傳單單愛慕上了劉邦呢?其實很簡單,同樣都姓劉,而且,幾乎除了“亭長”這個職位沒有混得上,還有由於迫於生計而最後曾幹起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成為官府追捕鎖拿的要犯之外,至於其他的方面,劉銘傳完全可以與當年的劉邦可以一絕高下。那就是,他們都曾經是一樣的,被鄉民嗤之以鼻的無賴和惡棍。
嘯聚山林,以劫富濟貧為名,實質上卻是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