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協人馬,主要力量也都駐紮在衛輝的府城內,僅以三個標的微弱力量防禦其東面封丘至滑縣這個漫長的河防線。當然,他們可以搪塞說還有數千的地方團練及豫北防軍在那裡頂著。朝廷看不出來,沙俄人也會一時被矇蔽,可咱們不傻,他們不去加強那位李大人所稱的黃河防線,卻要虎視眈眈地屯兵在我們旁邊,為了什麼?”
“他們這是在等機會,要走。而且一旦我們有所阻攔的話,他們還會不惜向我們動手!”綿洵用力地在座椅扶手上狠狠拍了一掌,鼻子裡同時發出一聲憤怒的惡哼。
“大帥錯了。”溫德勒克西輕輕搖搖頭,“一開始標下也是這種以為,可琢磨了之後,又感覺並非是這麼簡單。”
“怎麼?”綿洵有些大惑不解的樣子。
“大帥僅僅說對了一半,”溫德勒克西的手在地圖上指點著,“如果李鴻章真的像是怡親王所猜測的那樣,是要在京城搞小動作,那麼,他也不會私下調集這四個協的兵馬進京。大帥請看,惠親王綿愉在真定,雖然他會聽從議政王的招呼,可由於手下統領的各部中,‘後黨’勢力不小,再加上惠親王又不是個果斷的人,如果奉李之命進京的軍馬經過他們的防地,很可能他們會充耳不聞。不過大帥還是低估了瑞麟大人的能力。瑞麟大人固然飽受李鴻章排擠,可也正因為如此,瑞麟大人才會痛下決心暗地裡與李鴻章分庭抗禮,其實從瑞麟大人躲開李鴻章常駐彰德府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說到這裡,溫德勒克西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那又會如何?”綿洵真是有些大腦遲鈍了,似乎還是沒有聽明白。
“東路兩鎮的忠義救國軍中,除去衛輝鎮,彰德鎮的四個協都是後孃養的二線軍兵,瑞麟大人豈會在他們身上不動心思。”溫德勒克西輕輕地笑了,對自己的超強分析力,他很陶醉。“如果衛輝鎮兵馬北上,試想一下,他們如何能做到叫瑞麟大人不知不覺?顯然不能。那麼,放著眼前搬到李鴻章現成的大好機會,瑞麟大人一定不能輕易地放掉。一旦彰德鎮的兵馬動手,不用說是大部,就是隻要動起來一個協或幾個標,衛輝鎮的兵馬就別走了。因為,這一打之下,惠親王可就不能裝聾作啞了。”
綿洵看著溫德勒克西好一會兒,才忽然擊掌叫絕,“高,放逸的這番分析果然是高明。”可又一轉念,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那麼……那麼,李鴻章這個賤骨頭到底是想做什麼?”
“這就應了大帥先前分析的那點了,衛輝鎮的兵馬其實就是衝著大帥您和瑞麟大人來的。”溫德勒克西慢慢卷著地圖,沉吟了片刻,“李鴻章是想以忠義救國軍作為賭注,威逼沙俄人重新還政於那位太后。大帥想想,難道現在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這……”聽得嗓子眼兒發乾的綿洵剛剛端起茶碗,被溫德勒克西最後的這番話嚇得一激靈,茶碗險些掉下地去。是啊,自己考慮來考慮去的,可怎麼偏偏忘記了這一點呢?議政王攝政,那是俄國人急於要和談養兵的機會,如今和談陷於了僵局,人種還沒完全開化,毫無誠信可言的俄國人難道就不會再來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姥姥的,俄國佬要是又和李鴻章坐到了同一條船上,那……那恭王他們可就危險了!”綿洵激動之下,禁不住放起了粗話。
“這就是標下希望大帥火速進京的另外一個原因。”溫德勒克西收起地圖,緩緩站了起來,“大帥啊,這次走不緊要快,還得做好將來與沙俄人真刀真槍火拼的準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