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子濯過那些他喜歡的時尚精緻生活的,其實子濯全部的薪水都算上也並不夠,只是那樣的話子濯便無話可說心甘情願,而不像此刻這般充滿了壯志未酬的委屈。
子濯越發思念思雅,他和思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互相都很獨立,並不過問對方的收入情況,他們如同清雅的兩位君子,在經濟問題上很有規律的你來我往,又小資又清新,就像和思雅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一樣,雲淡風輕,美麗而純粹。
“天意弄人,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不是思雅”子濯越來越頻繁的這樣想著……
子濯來上課了,從出現在這裡開始,他便不曾掩飾自己的急切,我不去理他,只想以靜制動,遞給他一張寫了回鍋肉菜譜的紙,叫他寫熟記做菜的步驟,然後倒了茶,我便拿了閒書坐在一旁不再說話。子濯耐著性子看了半個鐘頭,主動來找我。
“池老師,我已經背下來了,要不我們開始吧。”他把菜譜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的。
我拿過那張菜譜看了看,很有質感的再生紙,是過去的友人親手做了送給我的禮物,紙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些乾花,粗糙的感覺卻很風雅。菜譜是手抄的,復古的純藍鋼筆水配上阿白鐵畫銀鉤的好字似一件藝術品。
“背下來了?好吧,但其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真的認識到這道菜的難點?”
他略有遲疑,卻很快開口:“認識到的,咱們就開始上手製作了吧。”
我笑了,並不正面去拆穿他,只說到:“好,既然認識到了,不妨請錢先生寫給我瞧瞧,字數不限,寫明就可以。”
他有些沒聽明白:“寫明?寫什麼?”
“自然是寫您認識清楚的事情,做這道菜的難點或者說是注意事項嘍。”我喝口茶,緩緩說道。
他聽了果然頭大,忙拒絕道:“別寫了吧,有那個必要麼,我想我還是先開始做,一邊做一邊學比較好。”
我並不打算聽他的:“不,還是要寫的,寫下來看得清楚,我也好做到心裡有數。”
見我不依,他孩子氣的發起了脾氣:“莫名其妙!我來學做菜,你總讓我寫什麼東西?我又不是來唸寫作訓練班的!而且還讓我寫什麼注意事項,那不是你應該教給我的嗎?我如果知道,幹嘛還來你這裡花錢上課呢?!”
我卻不急不惱,幫他把杯裡已經冷掉的茶潑了,然後說:“既然來我這裡學,自然是要依著我這裡的規矩。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教學的方式也不一樣,我有我的方法,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見他還要張嘴,我卻不給他打斷我的機會:“當然,客人也有客人的權利和自由,可以覺得滿意也可以不滿意,不滿意的話我絕不會強求,只要客人有意願,隨時可以結束課程。”我故意換了一個更為愜意的坐姿,然後漫不經心說道:“到樓下找阿白,他會幫您辦退款。”
他瞪大眼睛看我,臉上的表情氣鼓鼓的,但是心裡一定是在飛速的盤算著利弊。其實我對生意總是可有可無的,但是我卻真心想做他的生意,不過我卻很有把握。
的確,他沉思再三,然後一把從桌上把菜譜拿走,轉身走了,忽然又返回來,怒氣衝衝的問我:“要寫也要有地方寫啊?紙筆在哪裡。”我笑了,招呼阿白幫他準備,然後指著朝南視窗下的那方小小的書桌說:“請到那邊寫吧,那裡亮一些,也比較舒服。”他板著臉不說話,卻還是走去那邊了。
我知道他的不樂意,但我也有我的用意,他必須聽我的。
子濯在書桌前抓耳撓腮,其實非是我的題目有多難,只是他其實並不願意靜心思考。他沒有這個耐心,也認為沒必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