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何以今日就這般行事妥帖,判若兩人。再看方才跟著宣沛前來的宮女太監,舉止妥帖,沒有一絲逾越,分明是真心敬服主子。
本以為宣沛的出現是蔣阮的安排,此刻看來卻是有不同,蔣阮的表情明顯並不知情。這個十三皇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蕭韶目光頓了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是覺得宣沛的行動舉止竟和蔣阮有些相像,幾乎是如出一轍。
皇帝沉吟許久,才慢慢開口道:“哦,你要如何作證?”
“那一日事發之時兒臣也在沐風亭,乃親眼所見,和怡郡主是被兩個宮女拖到椅子上的,起初兒臣還以為是他們鬧著玩,後來弘安郡主就來了,兒臣見她上前詢問,和怡郡主就倒了下來。當時事發突然,兒臣心中惶惑,便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回去。後來便聽聞弘安郡主被關入大牢的訊息,兒臣左思右想,總是覺得不對勁,雖然心中害怕,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弘安郡主被汙衊,兒臣懦弱,眼下才上前作證,還請父皇明鑑!”
此話一出,眾人便倒吸一口涼氣,十三皇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在現場能作證,四皇子宣朗也也是稱親眼所見。宣沛這番話,明顯就是在指責宣朗在說謊!
宣朗臉色變了幾變,自然也知道此事厲害,宣沛既然說了此話,這趟渾水,他便是不趟也得趟了,而且無論如何,宣沛這番話出來,首先他就引起了皇帝的懷疑。
宣沛是什麼人?如今不過是一個**歲的孩子,就算他表現的再怎麼沉穩,年歲卻是不容辯駁的。人們會以為小孩子沒必要說謊,而他卻不一樣了。
不等宣朗開口為自己開脫,淑妃便急不可耐的開口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四殿下可也是親眼所見,你這麼說,豈不是在冤枉四殿下?”淑妃心中已然將宣沛恨毒了,不過一個身份低賤的宮女所出,竟然和蔣阮串通一氣想為他開脫。既然如此,便將這個十三皇子一道拉下水去,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懿德太后不解的看向宣沛,本來瞧見宣沛的時候她也是心中詫異,以為是蕭韶的安排。心中還料想蕭韶何時與宣沛有了干係,後來見宣沛言辭清晰,並不像宮中議論那般,心中稍懷安慰。蕭韶的人品她自是信得過,宣沛既然是蕭韶挑中的人,自然就不會差,而在這些皇子中,一個有些才華又沒有野心的,實在是太難得了。
登時,懿德太后便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淑妃,哀家看你逾越了。”
淑妃不敢得罪懿德太后,不甘心的噤了口,心中卻是盤算著怎麼將宣沛一道拉下水。
皇帝看了一眼宣沛,心中雖然也不喜他為蔣阮開脫,卻還是出聲問道:“哦,你可知老四說的與你不太一樣。”
“回父皇,四哥怎麼說兒臣不知道,但兒臣卻看到,宮女扶著和怡郡主到沐風亭的時候,四哥也在。兒臣也聽到了四哥後來對弘安郡主說的話。”宣沛聲音清朗,同成年男子的陰鬱不同,自有一番通透和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聽著便讓人心中通泰,只覺得他說的話似乎都能讓人信服一般。
宣朗握緊雙拳,只聽皇帝到:“什麼話?”
蔣阮看了一眼宣沛。到了此時,她便也有些拿不定宣沛到底當日在不在了,於她來說,宣沛今日的出現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也正是因為宣沛的突然出現,讓她交代慧覺的事情無法繼續進行。宣沛那一日應當不在才對,更讓她疑惑的是,為何在短短的一段日子中,宣沛就像變了一個人般,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兒臣聽到四哥對弘安郡主說,等四哥在皇祖母面前提及婚配的時候,請弘安郡主不要拒絕,否則的話,弘安郡主便逃不了殺頭的大罪。”宣沛大聲道。
此話一出,金鑾殿登時靜默下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