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如此,那朕倒也不便強求,不過既然先生喜歡經商,那麼朕還想跟先生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
淡淡一笑,“官商合作,向來無往不利。商民怎敢不從?”柳清君起身,一撩衣袍,飄然下拜。
皇帝默默地注視著他,“柳清君,不管你是哪裡人,從今以後只能做大周的商民,你想要錢,還是權,朕都可以滿足你。”
“謝陛下,商民本就是大周子民。”柳清君淡淡地說著,抬眼毫無躲閃地對視皇帝的眼睛。
“如此,甚好。”皇帝又是一陣大笑,笑得太過,捶胸咳嗽了幾聲,“朕的身體也到了極限,你也不必安慰,朕都知曉。”
柳清君微微蹙眉,朗聲道,“陛下,舊傷雖然難治,但是也不是不能。”
皇帝眉頭一挑,臉上閃過一絲驚異,“真的?坐下說話!”
柳清君頷首,謝恩,垂手落座,“天下有顆東海之淚,可療奇毒,治百病,增加內力,對於內傷更是見效最快。”
皇帝重重嘆了口氣,哼道,“這不過是說笑,誰真的見過?”
柳清君斂眸淺笑,“陛下,瑞王能救陛下。”
“沈醉?他有東海之淚?”
“雖然沒有,但是他吃過一顆。雖然其他不行,對於療內傷卻完全可以。只要瑞王助陛下打通任督二脈,每日幫陛下內力疏導,類似洗筋伐髓,不出半年,必然痊癒。”
柳清君雙眸清湛,直視皇帝的眼睛,從他深邃的眼中看到驚異和不可思議,有對生的眷戀,對沈醉的猶豫。
“柳清君,你想用這樣的辦法救他?”皇帝冷笑一聲。
柳清君淡笑,拱了拱手,“若是無效,陛下自然可以想殺誰便殺誰,在下絕無怨言。”
皇帝點頭,笑道,“好。”轉身對著門口道,“何其,傳令,急召瑞王回京。”
轉眼秋高氣爽,殘荷枯萎,金風過塘。
閒逸居竹葉紛落如雨,沈醉許諾的竹林長亭早已經修好,卻無人來賞。
裴菀書漫步林間,回憶著兩人的點點滴滴,秋風秋葉秋意濃,腳下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彷彿深夜兩人喁喁低語。
沈睿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倚在一棵挺拔修竹上,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才道,“父皇早就下令,這幾天四哥就該有信了。你擔心什麼?”
回頭看著他,林間陽光疏漏而下,落在他身上,斑駁光亮,這樣看,沉靜的他似乎和沈醉更像。
“沈睿,既然你四哥不在,我想回王府來住。”她踢了踢腳下竹葉,緩緩說道。
“孩子在宮裡,你自己住在王府算什麼?而且柳清君不是也在宮裡嗎?”沈睿盯著她,有點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我想,他回來的時候,在王府看到我。”她笑了笑,向他走近,隨即卻轉身走上石階小道,上了風雨長亭。
綠瓦紅柱,翹腳飛簷,雕花門窗,是她喜歡的樣式。
“你忘記了嗎?你已經不是瑞王妃了!”他淡淡地說著,提醒她這個事實。
裴菀書冷笑,回頭睨著他,大聲道,“我早就不想做這個王妃,可是我是沈醉的妻子,這個誰都無法改變。”
“他已經休了你。”他靜靜地陳述這個事實。
“除非他親口說,我不會相信,不,就算他親口說,我也不會相信!”她笑起來,迎著林間猛烈的陽光,神情肆意譏諷。
沈睿嘆了口氣。
“你告訴我,皇上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休掉我?當初讓我嫁給瑞王的也是他。難道這就是帝王之道嗎?”她從語氣到眼神無比譏諷鄙夷。
沈睿蹙起眉頭,心頭有點火起,“因為父皇答應裴大人,要保護你的。”
裴菀書笑起來,“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