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她很難做到遊戲中大多數人的選擇——摒棄感情。
再加上曾經的曹沖也來到過『汙染源』的面前,那時『汙染源』還沒有植入祁邪的身體,連靠近都很難。
曹沖費盡心力用盡了所有,成功接觸到了『汙染源』的本體,然而當他手中的刀插入『汙染源』中時,就像插入了一團流動的水、一團空氣。
轉瞬間那團白光就吞噬了他的武器,只差一點點他就要被當場發現。
半神的本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冷熱武器可以摧毀的,哪怕是最高破壞力的雷射。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科技樹』從沒想過元幼杉能走出這個s級副本。
時間凝固似得陷入寂靜,本該萬般糾結猶豫的元幼杉,心底莫名平靜。
她目光貪婪地落在祁邪的臉上、身上,忽得從半傾斜的艙體中撐起了身體,踏了出去。
高臺的四面八方,是一圈無比厚重的觀測牆,所有能知道最高機密的觀測者和研究人員、議員以及聯盟總理傅誠,都看到這一幕。
霎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的藥物都是經過反覆升級、確定人類絕對不能清醒的。
厚重的金屬玻璃內,有人震驚有人忌憚也有人恐懼,一時間亂成一團。
「怎、怎麼可能?!這個女人到底怎麼醒的?」
「快想辦法把她弄出來,她想幹什麼?絕對不能讓她靠近本源力量!」
「不要慌,『汙染源』如果是這麼簡單就能被損壞的,我們早就把它拆分了,她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地窟裡面,只要她一出來立即押起來……」
「……」
元幼杉遮蔽了空氣中那些細微的波動和聲音。
她走近了十字架上的祁邪,近距離用肉眼去觀察那鼓動的『汙染源』力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玉般胸肌上猙獰可怖的傷口。
指尖從下至上,最後撩起了他垂落的半長黑髮,露出一張雙眸緊繃面孔慘白的英俊臉龐。
因為距離『汙染源』實在太近了,元幼杉蘊含著孢子力量的身體內,兩種同級卻不同源的力量之間產生了對抗。
她脆弱的肉體不堪抵抗,猩紅的血從她的鼻腔中緩緩溢位,但心情卻愈發平靜;
甚至生出一股莫名的依賴和親近之意。
元幼杉想起當初同這具身體融合的『汙染種子』,就是從『汙染源』的本體中抽出的一股精粹力量,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都靠『汙染源』如此近,仍然沒有沒扭曲成肉沫。
她本身複雜的情緒,以及『神光』鼓動著想要親近本源的動向,促使她抬起手臂,描摹著青年的眉眼。
「祁邪……」
元幼杉蹭了蹭男人的鼻尖和唇瓣時,觸及到的溫度是一片冰冷,她低聲喊著祁邪的名字,如熱戀時的愛人在耳鬢廝磨。
鮮活和冰冷的交織,讓這幅畫面多少有些詭異,但她全然不在乎。
「你能聽到嗎祁邪。」元幼杉胸腔中生出一股酸澀和委屈,她自認為自己足夠堅強,但在這一刻抉擇和無法預知的未來,還是讓她生出了恐慌。
「你知道嗎,即將離開每一個世界的那一刻,我都會覺得對不起你,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遊戲中迷失了本心……」
「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我也知道你不是被拘泥於副本中的玩家……」
在她的喃喃自語中,原本一片寂靜的地窟中忽然響起了清晰而躁亂的人聲,是那些全副武裝的人沖了進來,試圖登上高臺,將她扯下來。
元幼杉沒去看也根本不管,她輕輕搭在祁邪冰冷胸膛上的手掌開始畸變。
纖細柔軟的五隻逐漸變得薄而尖銳,像野獸的爪尖,在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