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催化下,醉漢煩不勝煩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領子,一巴掌打了過去,「閉嘴!天天煩……」
話音未落,有節奏的腳步聲陡然變大,終於撥動了他遲鈍麻痺的感官。
醉漢扭頭向身後看去,只看到一個一躍而起的影子,下一秒他後肩被重物狠狠一壓,發出幾近錯位的』咔嚓『聲響,手一鬆撒開了攥緊的女人的領口,整個人被壓著向前面仆地倒去。
一聲墜地的悶響後,衣角帶風的年輕女人踩著他向下仆地的後背,腿彎一個用力,身子像燕子般再次躍起更高,滑翔似的向前竄出數米的距離。她單臂穩穩抓著斑駁牆壁上裸露的鋼筋,甩身蝶翻時繡著處刑者隊標的罩衫跟著旋轉,直接翻上了一人高的巷牆。
醉漢鼻管裡流出兩道血來,神情猙獰抬起臉,只看到視線中即將消失的纖細背影,「賤……」
下一秒更沉的踩壓落下,又把他抬起的臉直接按回了泥濘中,他還未脫口的話也悶在喉嚨裡發出嗚嗚咽咽的粗喘;
再次踩著他的人是個大漢,擦肩而過時語氣嫌惡:「打罵照顧自己的妻子,什麼東西!」
說完,男人緊隨其後,跟著前面的影子翻上了巷牆,幾個蹦躍後便消失在的巷子裡。
醉漢掙紮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他本就紅紫的臉頰被鼻血染得更加噁心,揮舞著手想讓旁邊的女人攙扶他起來,嘴裡嘰裡咕嚕無能狂罵。
「還不扶我一把……」剛說出口,他腫脹的臉頰上又狠狠捱了一鞋底。
只見頭髮有些凌亂的女人脫下一隻粗跟鞋子,眼含怒火忍無可忍,「老孃我忍你很久了!天天喝得爛醉不著家還敢打我?給我滾蛋,今天我就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丟出去!」
說這,女人又用鞋底抽了這醉漢兩個嘴巴子,而後穿好些拍了拍粗布裙子,整理好頭髮,氣哼哼提著裙角走出了巷口。
巷子裡的醉漢囈語著,已經被抽懵的腦子半天反應不過來,他撐著身體想站起來,這次沒有人小心翼翼攙扶著他,他一個踉蹌跌回地上。
對於已經行遠了的元幼杉和徐懷生來說,巷子裡發生的事精,只是他們行跡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很快兩人的腦海中便只剩下了迫近的任務。
在葛叔的帶領下,他們在安全區垃圾場附近的地下管道里,發現了一座人肉山。
粗略的檢驗之後,徐懷生認為這裡最少也有上百人的屍骸,看屍體的腐爛程度,恐怕早在半年至一年前,這座肉山就開始初步形成了。
至於為什麼這麼長一段時間內,沒有一個人發現這裡並向處刑者機構稟告,恐怕是那些發現了的人,全部都死了。
錢惠含在幾個有顯著特徵的衣料中,看到繡著的黨派標誌,正是之前來立案過失蹤的人的同伴,當時部門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就認為這些人是死在了黨派鬥爭中,便草草結案。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些人在某一天因為某件事,或許是密謀、交易、探查,總之他們進入了地下管道,發現了這片人類埋屍場的秘密後便被滅口了,想必葛叔的那個朋友也是如此。
但讓他們感到棘手的是,根據葛叔所說,那人明明已經逃離了地下管道,來到了安全區中的鬧市地帶,卻仍然不明不白消失在安全區中。
蹦躍之中,元幼杉朝著那些氣息翻湧的地方飛快靠近,她低頭時摩擦著自己的指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哪怕在風中,她仍然有種淡淡的不適感,彷彿那地下管道的屍山氣味依然縈繞在她的鼻端,這本身就不正常。
她身上的『刑具』是從『異形者』的身上得到,『追血』的能力也是透過『刑具』施展的,這說明或許還有一些『異形者』,也擁有類似的血液或氣味追蹤的能力。
假設造成屍山的『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