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溫樺低呼一聲:「我說你特麼躲什麼躲,原來你染病了!」
她一回頭,祁邪已經伸出手臂擋在了她的前頭,「別靠近他。」
那人喘著粗氣,死命垂著臉嗚嗚咽咽,但元幼杉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面相約莫三十多歲,面色焦黃臉頰凹陷,如濕疹一般的紅色水泡從臉頰下方一直蔓延到衣領中,活像只喪屍。
「我不去隔離所!我不會變異的你們放過我吧!」男人連連祈求。
怪不得他鬼鬼祟祟不願意開門,原來是也感染了『瘟疫』病毒躲在家裡,害怕元幼杉他們是基地裡頭來抓他去隔離所的。
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羅曉茹忍不住道:「你一個人躲著不是等死麼,去了基地還有抑制病毒的藥物。」
但男人只是瘋狂搖頭,「我不去!我不會變異的,我不騙你們我不會變異的!」
他早先身上開始長紅疹的時候,還能用衣服遮著,出門偷聽小區裡的訊息。
在知道幾乎所有進了隔離所後的人都沒有出來,並且已經有不少人直接在裡頭被火化了,再加上紅疹已經開始往脖子上長,他就再也沒出過家門,生怕被外頭的人發現舉報、把他關進了隔離所裡燒死他。
祁邪讓羅曉茹催生出藤蔓,把這人綁得結結實實,而後問道:
「你什麼時候有的病情,得了多久了?」
男人只反覆重複著那幾句話,也不回答,似乎是看出了他們並不是工作人員也不像壞人,在那裡裝瘋賣傻。
元幼杉微微蹲下身子,平視著癱坐在沙發角落的男人,「你為什麼那麼肯定自己不會變異?隔壁那兩個老人家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點內幕吧。」
對上那雙平靜的淺珀色眼瞳,男人瑟縮一下,有些心虛得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一五一十說清楚了,只要不出去害別人傳染別人我們不管,但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們只能把你送去基地隔離所,讓上面的人審你了。」
聽了她說的話,男人凹陷發黃的眼眸流露出猶豫掙扎,祁邪他們一看就知道有戲。
溫樺繃緊了臉,一雙細長眼微眯,「算了別和他浪費時間了,直接帶走……」
「別!別!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隔壁那兩老人是怎麼回事,我這一身的病也是因為他們染上的,喊冤都地方叫啊!」
據他所說那天晚上,基地的人全副武裝上樓時,他就隔著一扇門偷看對門,看著那群拿槍計程車兵進出,還看到滿頭滿臉都是疹子的老夫妻。
後來人被帶走後,那群士兵進屋翻找一番,就帶了幾件衣服包裹走,門也沒有鎖。
他和兩個老人不同,原先不是基地的人,是最早一批從臨市逃過來的;
因此當基地外層也開始收繳房租時,糧食就愈發不夠用,平時鄰居二老多做了飯還會給他盛一碗。
次日清晨他聽說了兩個老人被隔離看守,聽小區裡的八卦說他們很可能出不來了,男人還是沒忍住,偷偷去隔壁的屋裡翻找一番,拿走了這家裡沒吃完的物資。
後來他們果真沒能回來,據說已經在隔離所火化了,基地裡的人還又來翻找了兩次,最後把隔壁貼上了封條。
男人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平靜揭過,自己偷糧的事也永遠不會被發現,結果三天後的早上他醒來覺得肚皮癢。
伸手一撓,結果摸到了一片細密凸起,指甲蓋撓破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他撩起衣服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得病了。
「是我貪心是我犯賤,去偷叔嬸的糧食,現在遭到報應了!」
男人滿臉悔恨之色,如果他沒有因為犯懶而踏足那間房子、沒有偷吃糧食,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