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杉本以為他們倆獨處氣氛定然十分尷尬,但鬼面竟真的是在認認真真同她科普『偽裝者』以及寄生生物的進化史,甚至追溯到了百年以前。
聽著聽著,她心裡那點隱約的尷尬,也逐漸打消,轉而變成了認真傾聽。
人類末世史追溯到六十餘年前,那個時候的人類倖存者們還三三兩兩居住在基地中,過著食不果腹、隨時都要謹慎堤防『異形者』入侵的日子,根本沒有安全一說。
就在那段時間前後,在處刑者和一眾人類科學家艱難努力下,各大基地的城牆和防線不斷擴張,並研究出各種抵禦孢子寄生的儀器,過濾器、共振頻……等等,逐漸形成了如今的綠級城池前身。
就在人類滿心喜悅、認為即將迎來新生活時,新興的聯邦政府發現,城池中經常出現手段殘忍的兇殺碎屍案件,兇案現場慘不忍睹,人類的血肉和骨頭被碾壓成泥,根本不可能是當時現存工具能做到的程度。
經過反覆調查後,第一個『偽裝者』出現在了聯邦總部和處刑者們的眼中。
那是一個在城池建立前,就已經被寄生並擁有『偽裝』能力的中年女人,和其他倖存者一起混入了城池,白天假裝成一個醫院的護士,性情溫和關心受傷的病人,人緣非常好;
到了夜晚,她就把全部都是普通倖存者的城池當成了圈養的口糧,大肆殺戮。
這是人類第一次真切地解除到孢子寄生物中更為高階的寄生方法,無論是聯邦的高層還是處刑者們都很震驚。
歷經千辛萬苦將其拔除後,聯邦陸陸續續也抓到了不少『偽裝者』。
他們竭力將『偽裝者』的存在壓了下去,因為當時的人類已經經不起刺激了,直到現在流傳的歷史故事,記錄的也是六十餘年前出現的開膛手兇犯。
後來調查所專門開設了相應的研究專案,試圖活捉這些『偽裝者』,透過種種拷問手段,去探尋孢子生物的本源。
但很可惜的是由於它們基因中刻印的某些對於神明——孢母的敬畏之心,調查所的人並未得到什麼有用資訊。
一直到現在,人類知道的東西也非常有限。
就連那些『偽裝者』本身,也不明白它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能夠同時讓『異形』和人形隨時切換。
鬼麵人說:「五十年前,諸位科學泰斗根據僅有的資訊,推測出『孢母』的本體可能存在的地方,當年最頂尖的一批處刑者前輩抱著希望出行,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特殊的傳訊工具。一是為了尋找『孢母』的痕跡那幾乎是人類在末世後」
「然而這幾批人最終有的無疾而終,有的到達了南境又返回,有的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次年聯邦接受到一條損壞嚴重的音訊,是其中一個失蹤的隊伍中的處刑者所錄,他親眼看到了『孢母』的存在,但無論聯邦如何修復重整,都無法恢復完整的音訊。」
元幼杉心念一動,問道:「後來聯邦沒有再派人出去找了麼?」
「當然找了,收到音訊不久之後,聯邦再次組建了專業的隊伍,就沿著音訊傳送的方向泛泛尋找,最終找到了一片即將被風沙的奇異綠洲,裡面有過量『異形者』的氣息,正是『孢母』曾經的紮根地。只是『孢母』是一直在移動的,聯邦的人去晚了。」鬼麵人說。
再後來的幾十年中,調查所的人一直沒有放棄研究孢子寄生物。
最後誕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有人說,『偽裝者』和擁有特殊能力的『異形者』,其實都是一種物種進化。這些來自異界的外族,正在逐漸以自己的方法適應這顆星球,這些進化了的個體,其實就是孢子生物和這顆星球的融合物。」
儘管鬼麵人說得輕描淡寫,但元幼杉卻仍然心裡一驚。
異族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