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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4 / 4)

,他失態地大張著嘴問我:“生命就這麼不堪一擊?”

我說:“記得你跟我說過,有一次你們在挖掘一座明朝的房屋遺址時,突然發現牆角處有一具男屍。儘管只剩下了骨頭,但這些骨頭卻被麻繩纏繞著,可以想見他死前是被人五花大綁著。你當時不是感嘆過:生命可以以任何一種方式結束嗎?既然如此,平靜地死去和被人謀殺其終極意義不是一致的嗎?”

馬孔多用手撫了一下我的臉龐,他溫存地說:“好吧,我們想想白夜的事情,想想那夜在黑龍江邊會不會趕上漁汛。”

“說不定你會遇見一頭異常俏麗的母鹿呢!”我笑出了聲。

遭遇漂流隊

我和馬孔多住進西林吉北陲飯店的時間是六月二十日凌晨一時。本來我們是在十九日午夜十一時下車的,由於車站離城裡很遠,加之沒有接站車,所以只好踏著星光徒步進城。臨近夏至,高緯度夜晚的天空十分迷人,乾淨明澈得能看清白雲那優雅的暗影。一些素不相識的人也放開大步在路上匆忙走著。我們經過一座白石橋的時候,馬孔多伏在欄杆上嘔吐不止。我明白那是兇殺案帶給他的生理反應。他嘔吐完,站在橋頭點起一支菸。大草甸子盡頭的山看上去是幽藍色的,風將馬孔多的頭髮吹得格外浪漫,我偎在他身邊,說:“忘不掉秋棠?”馬孔多將煙熄了,示意該上路了。

北睡飯店馬蹄形的空場上停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汽車,可以想見來這裡看白夜的人有很多。一樓服務檯趴著一個穿紅衣裳的值班小姐,大概是不勝倦意,我們的到來並未驚動她。我乘機徵求馬孔多的意見,我們是住在一起呢,還是分開?馬孔多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我叫醒了服務員,包了二樓一間套房。服務員無精打采地將收據、出入證遞給我的時候,懶洋洋地附加了一句:“你真幸運,這是最後一間套房了。”

“是嗎?”我說,“那可不只是我的幸運,還有我朋友的。”

“你不是一個人住一套房嗎?”服務員警惕起來。

“不,我還有個朋友。”

“既然如此,你得出示你朋友的身份證。”服務員從服務檯站了起來。

馬孔多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和服務員交涉。我想到了一個嚴重問題,馬孔多並未持身份證,而且即使有,我們也不能同居一室。我們離婚了,同居是非法的。我對服務員說:“都是來看白夜的,不要這麼嚴格嘛。”

服務員滿面困惑地盯著我:“可是你的那位朋友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

我欣喜若狂!又一個無視馬孔多存在的人!我連忙說:“我的確隻身一人,剛才只不過同你開個玩笑。西林吉的風水真不壞,讓人心情開朗。請別介意我的魯莽。” 我故作瀟灑地表演著,最後在給馬孔多打手勢上樓的時候又堆滿假笑恭維那位服務員:“你可真漂亮,很像山口百惠。”

服務員投桃報李地說:“早飯七點到七點半。”

套房還算貨真價實。客廳裡有拐角沙發、聚酯漆黑色寫字檯、電視機、檯燈和電風扇。臥室有兩張床,地毯有些髒,衛生間卻很整潔。通往臥室的門是拱門,有一道白色屏風,有點園林式建築的味道,與房間的整體佈局有些矛盾,看上去不倫不類的,但也無傷大雅。馬孔多對著各處探頭探腦偵察了半晌,才將兩隻膠鞋脫下來甩在牆角,一偏身上了靠窗的床,拉過被子矇頭大睡。我知趣地關了燈,躺在另一張床上。馬孔多將呼嚕打得抑揚頓挫。窗簾半掩著,能很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景色。天已經轉藍了,藍色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就將破曉。黎明這個字眼使我有頭暈目眩的感覺,我趁機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已是七時整,馬孔多不在,他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的。白天與夜晚相比完全是另一番世界了。陽光明亮得讓人懷疑全世界都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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