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給人賠禮道歉才好繼續請人幫忙”的想法,直接叫了他家管事過來吩咐:“去請小安大夫回來開方子。”
也就是說,要賠禮要道歉都是下人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太師府從來都是這樣的,只有別人對不起、求著太師府的,可沒太師府求人或是對不起人的。像安怡這種小女子,能有機會給他家太師看病肯定是榮幸!
謝滿棠鄙夷,這就是屬於蔡半朝的風光,長子可以喝點酒吃點『藥』下去就對正六品的太醫院判呼來喝去,動手打人胡鬧,次子當然也可以隨意對一個無品無級,沒有後臺的小女子隨心所欲。這樣很好,世人正不知道小安大夫的風骨與膽大,下次再有想無理取鬧以及以勢壓人的,就要掂量清楚了。
“小安大夫!小安大夫您請留步!”窗外傳來太師府管事苦苦的央求聲。
安怡的聲音清冷而乾脆:“對不住,我才疏德淺,學藝不精,不敢耽擱老太師。還請貴府及早去尋醫術高明之人來替老太師診治,以免延誤了病情。”
眾人齊齊搖頭,但凡是有點骨氣的,誰會剛被人打了左臉再把右臉遞過去給人打?這小安大夫雖是個女流,卻也有些風骨膽氣。需知,固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蔡太師這一病後,蔡家前途難卜,但堂堂太師府也不是一個普通七品縣令之女能輕易得罪的。
永昌侯是主人,不想客人不愉快,便站出來道:“說來也是有些委屈了小安大夫,老太師是在我們府上出的事,這事兒還該由我來處置。待我去與小安大夫說說,小姑娘家,一時有些抹不開臉轉不過彎也是有的。”
蔡二老爺被當眾下了面子,權衡再三,覺得自己為盡孝道給大夫賠禮也不算什麼太丟人的,便拉住永昌侯,親自趕出去當眾對安怡深深一揖,聲音低不可聞:“都是我的不是,還請小安大夫替家父下個方子……不盡……嗯……感激……”
安怡恍若未聞,繼續往前。
除了僅有的幾個人外,蔡二老爺此生就未給人如此賠過禮,更別說被人當眾如此羞辱。他當即怒不可遏,探手便要去拉安怡。卻見斜刺裡一根柳枝揮下來,看著輕飄飄的,落在手背上卻如被浸過水的馬鞭一樣讓人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大叫了一聲,立時就要轉過身與打他的人拼命。
謝滿棠拈著一根柳枝,長身玉立,居高臨下,十分淡然地俯瞰著身高只及他肩頭的蔡二老爺,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小蔡大人也需要醒酒麼?”
既然是他,這麻煩就不能再找了。蔡二老爺抱住傷手,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啞著聲音道:“棠國公這是何意?”
第167章 我在替令尊教訓你!
謝滿棠將那根柳枝輕飄飄地扔到地上,揚起唇角微笑道:“小蔡大人果真是糊塗了,沒看出來麼?我在替令尊教訓你!”
“噗……”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大家都知道謝滿棠有些瘋,不能輕易招惹,但關於他的種種傳說都只是傳說,沒誰見過他當眾發瘋。通常美名滿京城的棠棣公子總是佔著大道理,義正辭嚴地出現的,這樣冷嘲熱諷地當眾出手可是第一次。蔡二老爺突然想起來,安怡正是由謝某人從邊陲小城帶回來親手送到太后面前的,這對狗男女是一夥兒的。
蔡二老爺正要不顧一切地發飆,謝滿棠已然又恢復了常態,指著他義正辭嚴地朗聲道:“路見不平有人鏟,何況你果然做錯了!今日之事,你有兩大錯!一是老父病重,卻要得罪良醫,還端著架子臉面不肯賠禮致歉,誠心請大夫替老父看病,這是不孝!你的臉面重要還是老太師的病重要?二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刁難糾纏一個弱女子,這是斯文掃地,以勢壓人!因你這一鬧,讓天下人都要瞧不起我們這些當差的朝臣了!老太師這是病著,不然一定親自拿鞭子抽你!可沒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