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
雖然妻子眼角有了皺紋,他也已年過不惑,可在他心裡,妻子還是梅宴時絕豔出塵,英氣勃發的少女。他們可能錯過了很多歲月,可以後的日子還長……
所以他怎麼會不感謝盧櫟!
若不是盧櫟,妻子不會有這麼大變化!
此後,懷德水又粗粗解釋了出這麼大事,他卻不在府裡的原因。的確是任上政鬥之事到了關鍵時候,若不能順利度過去,他不但對不起自己官路,更對不起妻子的嫁妝,實在分身乏術。
他也感謝了盧櫟幫助破案,抓獲施逸,為女兒報仇,“我從來不知,施家人竟是如此!”若早知道,他如何會假意寵愛施氏,提任何人都比她強!
盧櫟算是明白了。和著這麼多年,懷德水與懷夫人的關係,一點也不像夫妻,反倒像生意夥伴。彼此瞭解,信任,甚至可以交付後背,偏偏不能交付情感。
他們知道對方的性格,能力,可以做怎樣的事,偏偏不信情愛兩個字……
懷德水說的簡單隨意,盧櫟卻能腦補一出宅院大戲。兩個聰明人,身在局中,看不透迷霧,做了錯誤的決定,糾葛又無奈的半生。
這個男人並非不愛兒女,只是他對懷夫人的愛,更重。
懷德水垂眼喝茶,盧櫟清了清喉嚨,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懷德水顯然只是想表示感謝,並非一定要盧櫟表態,“內子知道我來尋你,特意把周媽媽派了來,說是有話帶與你。她正在偏廳等候,你可要一見?”
盧櫟以為懷夫人帶了很重要的話,立刻站起來,“我立刻去一趟。”他偏頭看趙杼,“趙大哥,幫我招待懷大人。”
趙杼好像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略略頜首,答應了。
誰知盧櫟匆匆跑去偏廳,周媽媽只與他他拉了些家常,並沒說什麼重要的事。
盧櫟眸內微光一閃,笑眯眯與周媽媽告罪失陪,轉往正廳跑……懷德水很可能是故意把他調開,有話與趙杼說!
此時,正廳內,懷德水已經寒暄完畢,微笑著問趙杼,“趙公子氣宇軒昂,不知……可曾訂親?”一幅非常有興趣做媒人的樣子。
趙杼本來對懷德水沒有惡感,只是覺得這人太羅嗦,可他剛剛與盧櫟說話時,非常不要臉的拍了盧櫟肩膀好幾次!
這點讓趙杼很不爽!
盧櫟也是他能拍的?
“我已訂過親,不麻煩大人了。”趙杼聲音有些敷衍,還帶了些銳氣,希望懷德水懂點眼色,別再賴著了,速速離開。
懷德水神情沒有意外,也沒有不高興,笑著又問了句,“準備何時成親呢?”
“明後年。”
趙杼說完這句,懷德水神情突然變了。他雙拳半握,置於膝間,脊背挺的筆直,視線異常鋒利,“你即有婚約,就不要再纏著盧櫟了。”連聲音都非常高亢,透著冷漠與警示。
原來這便是懷德水上門的另一件重要的事。
昨夜與懷夫人夜談,懷夫人不但與他憶起往昔,還說起了故交之後,盧櫟的事。她看出趙杼對盧櫟的不尋常之處,有些擔心,可這些話又不太好直接問,懷德水便自告奮勇出頭,解妻之惑。
而且盧櫟對懷府有恩,他當然站在盧櫟這邊。
“我知你身份定然不俗,但不管你是誰,即已有婚約,便不應該諸多曖昧,讓別人誤會。你若有心傷害盧櫟,我與內子,必不會放著不管!”他眼神堅毅,擲地有聲,神情極為堅決。
趙杼看懷德水不順眼,也最討厭別人心懷惡意的揣測他與盧櫟關係!
“我的事,你管不著。”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胡言亂語!盧櫟是他的王妃,早就註定是他的人!趙杼聲音冷漠,泛著寒霜,“就算我只想與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