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落地,胡琴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你竟然還有臉說我讓你難做?那你又讓我的臉往哪兒擱?這茶青是你一大早的讓人給我送過來的,現在又要拿走?你當我這南拂院是什麼地方!你當我胡琴是任你捏扁搓圓的嗎?”
柳共被吼得腦袋直髮懵,隨即也黑了臉,她還真以為他裝孫子裝上癮了,就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
他好歹也是這徐家茶莊的管事!
管事是什麼,管事就是什麼事兒他都有權利管!
“胡師傅說話可要三思啊,我只是按照東家的話來做而已,有什麼異議,煩請胡師傅您去找東家理論!”說完這還算硬氣的一番話,柳共喜抬腳便要朝茶房走去,但見胡琴黑著臉坐在那裡跟尊大佛似地,他又轉而擺手使喚那倆茶奴,道:“你們去茶房裡將茶青給拿出來!”
兩個小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動彈。
柳共喜見狀氣性愈發地大,厲聲道:“你們還想在這待下去嗎,想在茶莊裡待下去就給我把茶青拿出來!”
兩個茶奴被嚇得一抖,慌忙硬著頭皮上前去。
卻聽胡琴赫然拔高了腔調兒,猛然站了起來,怒道:“我看誰敢!”
杏兒被嚇的一抖。
兩個小茶奴站在中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敢,一時間嚇得都快要哭了……他們怎麼這麼倒黴啊。
柳共喜徹底地惱了,平日裡胡琴在他跟前雖然也是作威作福,但卻不曾當著下人的面如此駁他的面子,今日他過來好說歹說她都不買賬,傳出去他這個管事真的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面子,今日這金奉天的茶青,他也一定得拿走!
“胡師傅,我再最後重申一遍,這金奉要拿去給葉師傅來制,乃是東家親口吩咐下來的,如果胡師傅執意阻攔,那柳某就多有得罪了!”
說罷,就邁著一雙小短腿氣沖沖地朝茶房走去。
胡琴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見柳共喜真的就過來了,她當下抄起手邊的掃帚,朝著柳共喜身上揮打過去。
要知道胡琴雖然出身製茶之家,但卻是被泡在蜜罐子裡寵大的,從不跟人服軟兒,誰要敢惹她不高興,她說什麼也要讓那人不好過,且她自幼跟在幾個哥哥後頭習武,真動起手來,柳共喜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柳共喜本以為她只是做一做樣子,沒有料到她真的打,啪啪的兩掃帚打在身上,柳共喜生的胖又怕疼的緊,當即跳著腳叫喚了起來,忙地抱頭鼠竄,嘴裡邊罵罵叨叨的。
“好話不說二遍,總之今天這金奉天的茶青你休想從我這拿走,她非要制,你自己想辦法去!”胡琴揚著手中的掃帚指著柳共喜,放了狠話。
正文、117: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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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給我等著!”柳共喜看清楚了今日僅憑他和那兩個不中用的茶奴,是沒辦法拿走金奉天了,俗話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他不屑跟胡琴動手,雖然主要是因為動手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他去找東家來!
看她還敢說什麼!
胡琴這邊鬧得熱火朝天,落銀這邊卻是截然不同的情形,偌大的西攀院只她一人,半天沒有等到有人過來送茶青,她無聊地坐在門檻邊兒看螞蟻搬家。
她深深吸了一口院中的金桂樹散發出的淡香,將雙腿伸直了放,雙手放到腦後撐了個懶腰,然後閒閒地倚在門框上。
陽光穿過門邊的桂樹灑在她的衣裙上,形成一片斑駁。
落銀微微仰起下巴,眯著眼睛透過金桂樹望著太陽所發出的金亮光芒。
片刻,神思便有些遊離了。
近來只要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