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線天撥開點,照進多一點陽光進來。
窮困家庭孩子濤濤成了世紀未的哲人,他說:
“廣州是一個繁華的城市,但是我們很孤單。”
“*四哥認為,濤濤的轉變就是從他來到廣州之後開始的,他小學五年級輟學後便幫其父母經營燒烤檔。在河南老家他還有一兩個朋友,在這裡沒有任何朋友,越來越內向。在河南老家,濤濤的奶奶很喜歡他,但根本管不住他。在廣州這邊,他媽媽經常說他,但也是根本管不住。”
他從小留在農村和奶奶住在一起,一個人如果沒有朋友,沒有心靈上可以傾訴的人,只會感覺自己住在一個黑屋子裡,一件事情,如果想不開,就越想越冤,越走越窄,走到黑暗的盡頭,沒有氧氣,只感到窒息。看不到這堵牆的前面還有天。濤濤一直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個他自己的沒有陽光的世界,一個如他們一家所居住的出租屋一般狹小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空間裡。缺少家庭的幸福,正常的天倫之樂,教育的陽光。對於他來說,這繁華城市只是一個孤島,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他一個人,而且越來越小,越走越黑,一直到父母也擋住了他所需要的一點陽光。
濤濤說自己沒有一個朋友,孤獨的時候想哭。
在中國這種長期以來的人倫文化中,孩子就是私產,打罵都屬正常之舉。就像自己養的一條狗或者貓,給他吃,給他喝,就夠了,至於他的想法,他的內心有沒有什麼需求,到底需要什麼,那都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說:“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和孩子的交流實在太少,對孩子的瞭解實在太少,少得幾乎可以說是零……這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痛楚了。 ”
對於這個叫濤濤的孩子,我們瞭解多少?我在這裡的胡扯了這麼多,可是說實在的,一切也許只是我在揣測。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黑暗王國,如果我們能互相幫下忙,想辦法透點光和亮進去,總是好的。
“有時回答完記者的問題還微微一笑,給人的感覺是濤濤好久沒有這麼跟人交談了,而且他也渴望跟人這麼聊著。”
“趙副校長介紹說,學校目前有六個年級38個班級,兩千多學生全部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子弟,老師們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流動性很大。 ”
被人為驅逐和封閉的生存環境總是讓人走向極端。在這城市,他們的生存空間有多小,他們的心就逼得有多緊,慢慢地形成黑暗的鐵盒子,沒有光,沒有氧,沒有正常的教育,沒有健康的人際交往,夢想的一線通道,你沒有理由不瘋狂。當下一把菜刀在我們脖子邊揚起的時候,也許再沒有現在的這般驚愕。媽媽走了,永別了她親生的兒子和這艱難的人生。明天,又一個叫濤濤的孩子舉起憤怒的菜刀,也許會砍向這城中這些對他來說,比媽媽更陌生,更冷漠的面孔。
在兒子的菜刀下死裡逃生的父親痛悔自己對孩子瞭解關心得太少的時候,我們對所有仍舊在廣東各個大街小巷被生存的困境而壓得默默喘息的家庭瞭解多少?給予這些被驅逐在城市最邊緣角落的人群多少關注和真正的幫助?套用聖人老調,我們在一條船上,關心一下他們的恥辱哀樂吧,其實是關心自己的悲歡離合。
6月17日,瞅了一下百度的萬年曆,還是防治荒漠日。
親愛的祖國,戶口的“口”在哪?
哎,媽媽,現在打工還辦暫住證嗎?
哎,孩子,該辦的還是得辦哪!
就前段時間律師狀告公安局,要求戶籍自由遷移一事,公安部發言人鄭重答覆:我們正在抓緊《戶口法》的立法調研。然後列舉了一些改革成績,大致是:很多城市已經實行以有合法固定住所為基本落戶條件,完善暫住戶的戶口登記,放寬了老年人投靠子女的城市落戶條件。(《公安部稱正抓緊《戶口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