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有些心動,嘴上卻一口婉拒:“不可,夫人是當家主母,妾室養去別院像什麼話。”
張氏心中不屑,兩人夫妻幾十年,老爺的性子她可是摸得清清楚楚,老爺處理公務在行,輪到家事,老爺從來都優柔寡斷,要不然早早分了家,她那可憐的孩兒如何會早夭。
“老爺不要忘了,那幾房可都住在靖安侯府,老爺生不出兒子,誰最高興。”
靖安侯心念一轉,當年父親臨終遺命不許靖安侯府分家,他因為一時心軟答應了,如今卻是想分也分不了,除非他能有個後人。
靖安侯握住夫人的手:“還是惠蘭體貼。”
張氏微微一笑,她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年過五十,看起來仍像四十出頭,她柔順地說:“老爺懂我心意就好,以後莫在誤會妾身,張家如今深陷牢獄,老爺若是。。。。。。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靖安侯拍拍她的手:“夫人放心,張家那邊,過了年會有轉機。”
張氏暗地翻了個白眼,這事她早就知道,過了正月十五之後,便是太后六十華誕,是整壽,皇上肯定會大赦天下。
不管心裡怎麼想,張氏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眼中滿是情意綿綿:“謝老爺。”
靖安侯捻了捻鬍鬚,笑著說:“你我夫妻何必客套。”
張氏欲言又止。
靖安侯道:“夫人有話只管直言。”
“老爺,張家如今沒落了,妾身心裡難受,九思尚未娶妻,讓他娶了張家女兒可好,就當是幫幫妾身的孃家。”
“這。。。。。。不行!”靖安侯猶豫了片刻,斷然拒絕,張家女子進過牢獄,九思娶了張家女,靖安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張氏並不棄妥,早就想好了說辭:“老爺,妾身知道自己提的要求過份,可是,九思腿腳不便,身邊總得有人照應,門當戶對的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九思今年二十有四,旁人都在說閒話,不知道還以為我虧待了這個嫡子,反正他又不能繼承爵位,老爺若是有了兒子,九思娶誰與侯府並無影響,就算他娶了張家女,旁人只會說他知恩圖報。”
靖安侯權衡利弊,緊緊皺著眉頭思索。
張氏軟磨硬泡:“老爺若是信不過我,大不了多納幾房小妾養在別院,老爺身強力壯,總能生出兒子。”
靖安侯心中慚愧,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之前冤枉了張氏,嘆道:“如此便按你的意思辦罷,九思身邊是該有個人知冷熱的人,只是皇后娘娘那裡。。。。。。”
“老爺放心,九思說過,只要老爺答應,皇后娘娘不會多事,更何況這是咱們侯府的家事,皇后管得太寬。”
靖安侯瞪她一眼:“切莫無禮。”
張氏淺淺一笑,恭敬道:“妾身省的,這不是隻在老爺面前說嗎?皇后害我孩兒,此仇焉能不報。”
“你的心意,我懂,你放心,無論我是否有兒子,你都會是老封君。”
夫妻兩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夜深,靖安侯便在正院歇下。
次日,大年三十。
一大清早,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貼對聯,放鞭炮,準備年夜晚,還有最重要的祭祖。
秦子臻沒有祖宗可祭拜,稍微一整頓,留了兒子在家裡,帶上年禮,獨自進宮赴宴。
秦澈可憐巴巴看著父親。
秦子臻絲毫不為所動,自己形勢所迫也就罷了,他可不想兒子三拜九叩跪皇帝。
另一頭,雲霄滿臉擔憂:“公子,你今日真要進宮?”
謝九思淡淡一笑:“太子發了話,豈能有假。”
“可是你。。。。。。”
自從公子雙腿殘廢,再也沒有參加過宮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