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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3 / 5)

神秘。能叫矜驕烈性的黑馬低下頭顱,心悅誠服地奉作主人的神祗,除了冷酷無情,鐵律無私的冥王陛下外,不作他想。”

懵懂的風鈴草嬌聲細氣:“可那黑漆漆的馬車上頭,不是空空如也的麼?”

橡樹悲哀地搖了搖枝葉:“快丟開這可笑的問題。它們是忠實於陛下的僕傭,又非無耳無目的蠢材,哪怕形骸俱滅,舌頭也仍然會誠實地將眼睛見到的內容傾吐。”

悲觀的鳶尾花的花瓣叫晶瑩剔透的淚珠打溼:“我聽聞那位主宰冥土的陛下鐵血無情,兇名赫赫,饒是用讚美的鮮花為他的王座點綴,也無法打動鐵石般的心腸,永遠只會收到嚴酷的制裁和預告死亡的黑暗。”

白玫瑰與伴侶秋牡丹仍舊自矜自持,但從微微顫抖的葉片來看,也能得知它們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冷靜。

上一刻還是歡聲笑語、和諧美妙,下一刻便被颶風摧殘得岌岌可危、被急雨暴雹砸得瀕臨毀滅,這份巨大落差帶來的打擊就像落入熱油裡的一滴冰水,叫植物們拋卻優雅、沸騰起來,連最沉默的荊棘和茴香都加入了這事關生死存亡的激烈討論,好在這步鍾將至的絕望中覓出一條驅散陰霾的妙法。

直到這一步,善良的它們也沒從沒想過要去拿這難題煩擾難得休憩的阿多尼斯,可惶惶不安的沸反盈天,又怎麼可能不驚動與它們心神相牽的植物神。

阿多尼斯先前在遏制綠野再往外擴散的勢頭時,已然是費盡了心力的強弩之末,乍聞這晴天霹靂般的噩耗,他的心神不可避免地遭遇了一陣巨震,可在黑馬們精神抖擻的踏踏步伐聲中,也自發地鎮定了下來。

跟禍到臨頭才幡然醒悟、大驚失色的植物們不同,他打自事態失控的一開始,就清楚這番大變動註定沒法瞞過冥府之主太久,倒沒有自欺欺人地存有僥倖,只預備等神力恢復些許、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後,就去透過俄耳浦斯求見冥王,嘗試著求來一份允許留存的恩典。

總不能將它們輕易丟下,就這麼自私自利地一走了之。

眼見著馬車越駛越近,阿多尼斯迅速將之前就想好的那套說辭整理出來,用謙卑做盔甲,用崇拜做頭盔,卻故意不去安慰六神無主的花草們,也不去用溫柔的微笑去治癒憔悴,任由它們被憂慮沖刷,好嚐嚐他近日被迫品位的愁思。

轉眼間,那四匹被自出生以來從未有幸遇到過的鮮嫩可口的牧草的成年黑馬已經被吸引而來,此時更是沒法違背天性、連往日看得比性命都重的職責也暫時丟到一旁,徑直埋雄赳赳的大腦袋於那簇在植物神的神力催動下、分外白生生的根芽,瀰漫在鼻端是濃郁的花香,它們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

馬車是空的?

困惑染上淨澈的瞳睛,植物神微微蹙眉。

再怎麼仔細觀察,這幅很是違背常理的畫面都沒有露出破綻,但他仍然隱約覺得一股極其強大懾人的灼灼目光從那處投來,與此同時,叫人幾近窒息的剛冷氣場也證明這一切純非他想象。

最難以辯駁的證據,便是被啃食的牧草們,此時正被鎮得發不出半分痛苦的叫聲。

猶豫片刻後,他決定聽信自己的直覺,恭敬地單膝跪下以作行禮,嗓音似流水般淙琤:“尊貴的幽冥主宰,至上的冥界主人,還請在降下雷霆大怒之前,准許並不推推閃閃的我解釋一二。”

明明心跳已經快得亂了節拍,白皙柔嫩的頰卻未因窘迫而浮現紅暈。對方沒有開口,馬車也沒有前進,植物神便將這當做了默許,一狠心,索性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戰戰兢兢的綠之子民目前只是純真無知的幼童,與我現於此處的突兀完全不同,它們卻是藉助了熱心的春風的好意,自那如白色板油的裂痕的縫隙間落下,絕非出自司掌光明的神祗的鬼祟授意,也無意加入爭奪的廝鬥。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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