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錯愕下以兔子形態被強壓著,翻來覆去地激烈纏綿了幾次,一處被點燃的炭火和乾柴相會,便是毫無保留的熾情燃燒。一會是被擾的滔滔江河,一會是被揉捻的蜜汁,一會是焰滾滾的熔岩。神力透支的阿多尼斯不知不覺地就恢復了人形。白皙細膩的肌膚似在熱水蒸騰下的泛著誘人的薄紅,水霧氤氳的雙目茫然地睜著,花瓣般的雙唇微微翕動,光裸的胸膛隨呼吸徐徐起伏。修長的雙腿被分得極開,腿間狼藉得一塌糊塗。
當落在食髓知味的冥王眼裡時,這便等同於在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火苗上又無聲地潑了一桶油。
阿多尼斯並非不想直接昏過去了事,但相連的神格卻不允許他這麼做,於是在整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的神智始終如精力充沛地蹦跳著的烏鴉般活躍,每一個羞憤欲死的細節都逃不開——比這還糟糕的是,甜蜜漸漸被摻入了這以痛苦為主來和出的麵糰,他一面發自內心地用理智去抵禦它,一面又難以逃避被注入體內的強烈歡愉。
“溫柔可親的殿下,為何看起來滿腹愁煩,又究竟是因何埋首那乏味的床褥?它的慘白可羞見更白嫩妍麗的肌膚,別賞毫無功勞的它飽啖這份美色的榮光。”不知何時起就趴在床沿,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冥石榴忍不住開口了:“若是單相思會有被厭棄的愁苦,恰似被婆娑淚眼演繹的一出啞劇,然而陛下對你的愛慕,就如行走在新雪上會烙下足跡般鑿鑿,半點不如質疑。”
仍自厭中的阿多尼斯聽得頭痛欲裂,怕牽扯到痛處,唯有極其緩慢地回過頭來,手肘半支上身,將臉轉向全然不解,偏偏還愛多管閒事的這顆胖石榴,面無表情地問:“你是誰?”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可替被騷擾的他報了仇——冥石榴瞬間就被嚇得摔下了床,要不是地毯柔軟厚實,怕是要當場皮開肉綻。
阿多尼斯心道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它卻沒有慘叫,只默默地重新爬了上來,旋即近乎尖銳地啜泣了一聲:“要是忠心僕人的無心之語讓你不悅,大可以讓我粉身碎骨,而不是用憔悴的鐵杵來施展一場細細碾磨的酷刑。”
阿多尼斯不禁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什麼,這浮誇的做派,倒是詭異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若要為自己辯護,就得舉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會冥石榴賣力的表演,忽然道:“倘若你曾獲得過一份毫無保留的信任,那定能道出我與陛下相識的原委。這來得唐突的婚姻,究竟是被技藝精湛的持弓者獵取的戰利品,還是錯誤與愛交融後毫無價值的產物?”
冥石榴這次是貨真價實地吃了一驚,在小心地確認它用身心去膜拜跟隨的神祗是認真在問詢後,不知所措地用金穗花們津津樂道的揣測作答:“分明是和諧美好的樂章,又因何被撇上刺耳的指控?陛下戀慕你的善和美質,避來此地的你則依戀這份安寧祥和,婚姻兩頭的配偶是萬般登對,一往情深的眼不應被荊棘的銳刺所戮,銘記溫柔的撫摸也不該被避若蛇蠍。”
第三十二章
兩情相悅的一對?
縱使丟失了記憶,也不意味著他要任人糊弄。
阿多尼斯立刻就要開口細詢,只是眼角餘光恰巧捕捉到了那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側的模糊身影,下意識地住了口。
哈迪斯直接就問:“身體可還有不適?”
想到昨晚那牢牢地扣著後腰的手臂,果決強硬如鷹鴁捕獵的親吻,熾熱且力道十足的夯擊,比潮汛要來得洶湧的熱烈,連綿不斷地填滿了那道被深埋的淺淺欲壑,尚且青澀的植物神便不受自制地紅了耳窩。
若說那荒唐的過程完全是痛苦的,又未免太不誠實。前期的生澀和粗魯帶來的磨合過後,除開那些痠軟,被翻來覆去做了許多次的他其實也從肌膚的親密碰觸間品嚐到了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