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敞開著,是誘惑男人的那種等待的姿勢。
如果換一個環境,如果她不是屍體,她將是可以輕鬆俘獲住任何男人的那種女人。
只是現在,她只是以這樣羞恥的姿勢躺在那裡,像一隻等待著被開膛破肚的青蛙。
許適容迅速戴上了薄薄的皮手套,觸控了下屍體的下顎,仍有些僵硬,死亡時間應是三十六小時之內,過了這時段,屍體僵硬的現象就會消失。
她張開了女屍的下頜,見口腔裡很是乾淨,沒有任何異物。又檢查了下她的下…體,並未見到精…液。只是下…體沒有男性體…液,也並不一定表示女屍生前沒有過性行為,或者沒有被侵犯過。
她開了女屍的腹腔。被解剖刀破開的人體腹腔是有種味道的,這種味道並不因為她是具美麗的女屍而變化。許適容早已經適應了各種各樣的味道了。
她看到了女屍的肺部和與之相連的氣管。
那裡看起來十分新鮮,組織正常,看不出絲毫被溺斃的跡象。
她又開了女屍的胃。
女屍生前是個嚴重的胃潰瘍患者,已經有穿孔跡象。胃裡看不到一點食物。只有少許液體,還有一股酒發餿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她仍是捕捉到了。很明顯,這個女人的胃在她生前應是一直被酒精在劇烈荼毒著。如果她不是現在這樣就死了,說不定不久的將來這些胃穿孔也會要了她的命。
她迅速地切下了部分的胃組織和肝臟組織,用鑷子放進了預先帶來的採集瓶中,敏捷地將腹部的切口縫合,又幫她穿回了衣裳。
做完了這一切,許適容嘆了口氣,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那緊閉雙眼的女子,出了這太平間的門,到了大樓裡的另一個房間,警署設在醫院裡的屍檢實驗室。
實驗室裡是一排排用於存放組織和被切下來的屍體切片的大大小小的瓶子。房間中央有張不鏽鋼的驗屍臺,邊上放著解剖板、解剖工具和裝有福爾馬林的標本瓶。那些解剖工具與醫院正常的工具相比,顯得很大,有些恐怖,看起來更像是屠宰場裡的工具。
她看都沒看一眼,便到了自己的工作臺前,熟練地開始檢驗帶來的器官切片。
沒多久,她很容易就得出了結論。
死者胃部除了有男性體…液,還有高濃度阿片嗎啡的殘留。
很明顯,這並非是像她上司所說的那樣,死者是由於下水游泳意外溺斃的。
沒有人能在與酒精同服這樣高濃度的嗎啡後還能下水游泳。
許適容的腦海裡已經逐漸拼湊出了這女人生前最後一刻的情景了。
她應該先是和某個男人發生了非正常的性行為,然後被強行或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下了導致她死亡劑量的阿片嗎啡,酒精就是促進她死亡的催化劑,接著就是呼吸中樞麻痺,呼吸停止,死亡,然後才是被丟進了水裡。
她站了起來,收拾妥了殘餘的標本,出了這驗屍房。
許適容出了醫院的時候,東方的天際已是微微有些泛白。
想到上司要她也在那張結案書上簽名佐證女屍確是溺斃而死,她的心微微有些沉重。
轉過街角的時候,迎面突然疾馳過來一輛黑色的汽車。刺目的頭燈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更是閃避不及。
她被撞出去的時候,很奇怪竟沒有什麼劇痛的感覺,彷彿只是在一瞬間,便已是失去了知覺。
第二章 太尉府裡的小姐弟
許適容醒來的時候,鼻端裡聞到了一股幽幽的香氣。。
她是個法醫,職業的緣故,令她對各種氣味十分敏感。
這是龍涎薰香中混雜了女子所用的脂粉的味道。類似於這樣的味道,她並不陌生。小時隨父母居住在北平之時,每次踏入母親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