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舞姬上身只有一小節布料,白皙的細腰露在空氣中,隨著曲子不斷扭動,眼神勾人。
不過是尋常的豔舞,可是皇帝目不轉睛,眼睛都要貼上去了。
這反應讓皇后十分難堪。
蕭延是皇后唯一的兒子,自從蕭延死了,她心中對皇帝多有怨恨,可為了查清楚到底是誰害了蕭延,只能在皇帝面前忍氣吞聲。
許多人傳皇帝要廢后,她只能壓抑性子,不讓自己出錯。
被廢的皇后有什麼下場?無非是幽禁,賜死。無論哪一種,都不能給蕭延討回公道。
皇后維持著面上的得體,袖下的手緊了又緊。
皇帝旁若無人地盯著舞姬,茉貴妃看了,輕笑一聲,吩咐身旁的宮女:“碧琴,這個酒釀甜蛋陛下喜歡,讓御膳房再送來一碗。”
她聲音輕柔,不大不小,正好傳到皇帝耳中,皇帝聞聲朝她看去,笑容更甚:“愛妃有心了。”
他正要挪回眼,目光掃過碧琴,停了一瞬,這才重新落向貌美的舞姬們。
蘇年年收入眼底,看了看手邊棉氅,忽然心生一計。
“賞!”
一舞結束,皇帝大喜,問了舞姬幾句話,當即就要把人封為才人。
劉公公在一旁小聲地勸:“陛下,這麼多朝臣看著,似乎不太妥當,不如奴才今夜把人打理好了給您送去,然後再說?”
皇帝眯了眯眼,點頭。
確實,是他太心急了。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那舞姬隨便扭幾下,就讓他口乾舌燥。
真是個欠乾的賤人。
劉公公聲小,近處習武的武將卻耳力驚人,一時間眾人臉色各異。
皇帝早年奪位,滿心權勢,並不重色慾,後來開了後宮,雖說生活比以前豐富,卻也沒到這種見了個舞姬都要納入後宮的地步。
彷彿絲毫沒有察覺,皇帝一邊用膳,一邊招手讓江南的戲班子上來,看得津津有味。
蘇年年古怪地跟蘇臨海對視,看向蕭晏辭,只見他唇邊染笑,眼中嘲諷之意越深。
她不再言語,卻清楚地知道,等過了年,再開春,皇帝就要開始選秀了。
宴席過後,皇后帶著女眷來到御花園賞梅。
蕭如熙糾結了半天,來到蘇年年面前。蘇年年朝她笑笑,二人並肩往前走。
“年年,這幾日我已經完全想通了。”蕭如熙嘆了口氣,“我身為公主,父皇寵了我那麼多年,我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這是公主的責任。”
蘇年年訝異地看她。
她們先前的矛盾在於,蕭如熙聽見了她跟蕭晏辭的對話。
蕭如熙見她神情莫測,這才解釋:“我知道這事跟晏王有關,可他在朝中不得勢,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說動父皇?除非我真是最合適的人選。”
蘇年年默。
有沒有一種可能,蕭晏辭極其得勢,幫腔的全是他的人呢?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她覺得,以蕭晏辭如今的實力,簡直想送誰走送誰走。
就算忽悠南楚送公主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況且你還叫人去我宮裡保護我,要不是你,我那天上吊一命嗚呼,才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蘇年年聽得雲裡霧裡,眨眨眼,心裡一暖。
嗯,蕭晏辭做事慣來周全,她知道的。
“你不怪我就好。”蘇年年道。
“怎麼會怪你?你給我提供了新思路!”蕭如熙眼中滿是嚮往,“我要讓小陽跟我一起走。”
蘇年年毫不意外,頷首:“如果有什麼需要,你跟我說便是。”
大雪下了兩日,宮中積雪堆得很厚,梅園中的樹枝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