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明確下旨把事情交代給楚臨了,她再這樣繼續“病”下去,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似乎是真的病了。”楚奕道,端起桌上茶盞抿了口茶掩著嘴,“她那裡這幾日一直聲稱有病閉門不出,聽說太醫院的太醫都連著往她宮裡跑。老七與他母妃素來母子情深,除了必要的公文須得及時處理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和劉氏一起在他母妃宮中侍疾。你沒見老七的眼底都是一層烏青嗎?八成倒是真的了。”
“是麼?”秦菁心裡微微詫異,不好肆無忌憚的去瞧隔桌坐的楚越,只就拿眼角的餘光勉強掃了眼,果然見他精神不佳,臉色也不太好,真像是個連日熬夜憂思過剩的模樣。
“不覺得盧妃這次病的有點太突然了嗎?”秦菁道,“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嗎?”
“恰恰相反,她的身體一直很好,這些年來,大病小情,幾乎沒有。”楚奕玩味的轉著手裡茶碗在眼前佯裝欣賞上面的花紋,目光之中也略帶了幾分深意道,“我也覺得她這一次病的是有蹊蹺,不過父皇后宮的事——我不想做的太過分。”
楚奕是皇子,而且和盧妃沒有任何的牽連,即使是想假意探病去看她的虛實都能一眼就讓人看出來不合情理。
而人他雖然是可以往宮裡插的,但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很避諱這樣做。
畢竟——
這是楚明帝的後宮。
“應該的,他那樣的人,更何況還是你的父親,還是不要隨意褻瀆的好。”秦菁深以為然,勾了勾唇角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暫時先看著吧,她要是背地裡有什麼遲早也會露出馬腳。”
兩個人一人一句,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兒,聊的投機,一時倒是忘了身處何地,直至驚動了旁邊緊挨著的大皇子一桌。
“老六和弟妹真是濃情蜜意,般配的緊,這出來吃頓飯的功夫就有悄悄話說,當真是要羨煞我們咱們這些早早娶妻的兄弟了!”大皇子笑道。
大皇子生的溫文爾雅,比楚奕要大上整整十歲。
他在氣質上和同樣愛好文墨的三皇子楚原頗有幾分相似,但他在為人上卻要低調淡泊很多,也很有自知之明,自知資質平庸,在很早以前就自請去了封地做他的閒散王爺,這些年非逢年過節也不主動回來,一直本本分分逍遙在外。
他的正妃林氏與他夫妻同心,幾乎是一樣性格,從不惹是生非,這隻從那次在成渝公主府上的事就能看出來。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按理說她身為長嫂,本來是最有資格也最有理由說話的一個,但從頭到尾她都一句話也沒有摻和。
這和耿直熱心腸的二皇子妃曾氏又大為不同。
這一雙夫妻,平庸卻很聰明。
誠然,大皇子這一句玩笑並無惡意,但他這一笑,便是引起了另外幾桌的注意。
二皇子也笑,“大哥你這是吃味呢?人家六弟現在是新婚燕爾,夫妻倆的感情哪裡是咱們這些老夫老妻能比的。”
“兩位哥哥這也拿我打趣!”楚奕端著茶碗,繼續做狀掩飾,“我還羨慕哥哥們膝下兒女成群的熱鬧呢。”
他說著便是有意無意的錯開大皇子和二皇子看來的目光,眸光一瞥,便在茶碗後頭對著秦菁擠眉弄眼,唇角勾起的笑容隱約透了絲曖昧的意思出來。
秦菁被他亂飛的眉眼弄的一陣緊張,生怕別人看見,想要掐他一把,中間又隔著楚融,動彈不得,只好垂眸下去做羞赧狀,不予理會。
“當著長輩們的面呢,說話也沒個忌諱,六弟妹該不好意思了。”曾氏見狀,瞪了二皇子一眼,在桌下拿胳膊撞了一下他的腰。
“好好好,是我失態說錯了話,等一會兒開宴了,我親自斟酒向六弟妹賠罪還不成嗎?”二皇子大大咧咧的一撫掌,又重新偏頭過去和大皇子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