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沒有再出聲勸解什麼。
權力的遊戲總是如此殘酷,
而掌握這場遊戲的人,從來不是權力者,
不是局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每一個微不可查的、被大多數人忽略的‘瞬間’。
……
蒼穹中光芒淺淺的彎月,已完全被黑暗遮蔽。
昏冥夜色裡的井上家庭院,也被黑暗淹沒。
那些銘刻於廊柱簷角的赤漆、金漆咒語,都在如寒冬的河水般的詭韻侵襲下,融化、消解、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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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四下巡邏的武士,變成了黑暗裡靜默的石俑,
僕人家卷們尚在房屋裡沉睡,便因寒冽的詭韻縈繞周身,而不得不從睡夢中驚醒,進而看到一叢黑髮從木地板上‘長出’,
一顆石造的女人頭從墳起的木塊上顯現,
那女人頭朝他們露出笑容,
於是他們也在驚惶中變作冰冷的石俑。
死亡席捲了井上家。
隨著‘石中女’在庭院裡、在房室間到處遊動,
井上家庭院裡數百餘人,
一下子死了半數以上。
‘石中女’從泥土、從地面上冒出來的身形越多越多,最開始只是一顆頭顱,到後來至於脖頸、至於胸口、至於整副石頭身軀都從地面下冒出來了。
它不再在泥土下潛行,
石頭身軀下像是安裝了滾輪,讓它可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任何方位,
強烈的詭韻從那副石頭身軀內散發出,
所過之處,
驚惶的叫喊、狂亂逃跑的腳步聲紛紛響起。
有些人未有看到它嘴角的笑意,得以從它面前逃脫;
有些人則被它嚇得呆住,直至目視到它嘴角的笑容,自身也變成呆立的石頭。
惶恐與黑暗一道,覆蓋了整個井上家的庭院。
那些在石中女面前逃生的人,
也終究沒有生存得更久——四個脖頸上掛著鈴鐺的草人,擔負著被水浸溼的巨大木匣,撞碎井上家庭院的正大門。
木匣立在大門的臺階下,
匣蓋一寸寸被抽出,
露出內裡一個纖瘦的、梳著繁複髮式、穿著吳服的女子來。
這個女人的四肢都軟塌塌的,像是一副沒有骨架支撐的血肉皮囊,在‘她’的背後,綁縛著一副‘大’字形的木架,
正因為木架的綁縛,才讓她的身體得以在地面上立住,
不至於直接在地面上塌成一堆爛肉。
‘她’背後的木架顫抖著,
帶動她脫離了木匣,
顯出她沒有眼珠、鼻樑、耳朵、牙齒與舌頭的平整面部來。
黑洞洞的眼眶、嘴巴里,像是有水液流動。
‘她’微微一低頭,
嘴巴張開得更大,喉嚨裡發出聲音:“嗚啊——嗚啊——嗚都都都……”
空響聲變成了水液淹沒浸灌的聲音,
一股血紅的水流從她嘴裡噴出來,
塑造成一個下巴尖尖、眉毛畫得像是一個圓點、眼神空洞、鼻樑高挺的女人形象,那女人形象的水流脫離她的嘴巴,開始往整個庭院漫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