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爭執,
連忙拿出一張紙條,
塞入五內罐屁股後的小孔裡。
不多時,
一張勾畫著厲詭命裡道叉的紙條就從小孔中被‘拉’了出來。
師父還未來得及檢視紙條上的命格,
老道噼手就將紙條奪了過去,不等師父發怒,老道直接便道:“這紙條上記錄的是我關押的厲詭命格,乃是本門隱秘,怎能被你看去?”
他這般言語,李嶽山反倒無話可說。
任由他檢視過紙條,並將紙條在油燈上焚燒成灰盡後,
李嶽山才向老道問道:“怎麼樣?這五內罐測的準不準?”
“準!”
“很準!”
“那便是好!”李嶽山聞言大喜,連忙躲過改良過的五內罐,端詳了一番後,他將五內罐小心翼翼地收好,轉而又讚了蘇午幾句。
冷靜下來以後,
李嶽山才發現這改良過的五內罐,
想要普及同樣難度很大,
且不提此物是以鬼匠針線進行縫合的,
僅僅是蘇午提到的那五樣材料,如何使之長久不腐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並且,這五內罐需要外面包一層銅殼,
銅殼的重量不會少於三百錢,
光是五內罐表面包裹的這層銅殼,就會讓許多貧苦百姓望而卻步。
想明白這些,李嶽山仍沒有氣餒,向蘇午說道:“飯總是要一口口吃的,路也是要一步步走的,阿午能將五內罐改良到這種程度,已經甚為不破了。
總有後來者,
可以將五內罐一步步改良,普及於天下,
並不急於這一時。”
蘇午點了點頭,
未說其他。
作為後世來的人,
他更清楚,
歷史不是遞進向前發展的,
而是一個螺旋曲折向上。
明以後的那個朝代,完全的封閉、禁錮,終於造就了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
許多傳承的斷絕,
或許就在那個時代。
蘇午並不寄望於後來者能改良五內罐,
只希望這件東西能在陰喜脈灶班子手中,最大化地發揮作用,讓整個灶班子因此受益,傳承能在經歷過清以後,仍不至於斷絕。
陰喜脈灶班子又添了一件關押厲詭的利器,
師父甚為高興,
他下了炕,
從靠牆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木箱子來,
將木箱子開啟,
一錠錠微微泛黃的銀錠、散碎銀角子、幾串銅錢就被油燈映照得發出光芒。
眾弟子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師父將木箱裡的銀錢都倒出來,
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來一杆小秤,先把銀子稱了重,又將銅錢數過,都整整齊齊地又碼放回木箱裡,上了鎖,才對眾弟子們說道:“嘿嘿,咱們灶班子今時積攢的銀錢,須有七十多兩了,
連銅錢也有十餘貫!
咱們還有一匹正值壯年的挽馬、一匹馬騾、一匹大青驢,
那騾兒還懷了崽子,下了崽子要能養大,又是一匹好畜力!
現在家產豐富啦,
老漢預備著,咱們再沿著茶馬道走一段,再積攢些收魂米種,就往回折返——回織錦山去,那片山裡有個地方挺不錯,連著官道,交通也便利,
屆時咱們就在那裡起一座灶莊,
買一些莊田來栽種收魂米,救濟百姓。
……”
師父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對未來的希冀,
眼睛裡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