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壓住,左手則抬手取下了帷帽,笑道:“凌大哥,是我,我回來了。”
凌琰嘆道:“如今你可是今非昔比了啊!”
鍾離冰揚了揚眉毛:“那是自然,可算是沒白費了我苦練一年的心血了!”
雖見鍾離冰如今面色蒼白,妝容奇詭,凌琰並沒置喙,只是淡道:“回來了就好。”
鍾離冰見溫景漾跟在凌琰身邊,不時望向凌琰,便即明白,遂笑道:“璟姐姐如今心有所屬,可見我那日並非是亂點鴛鴦譜了吧!”
溫景漾的臉一紅,岔開了話頭道:“冰兒還說我呢,倒是你謊稱自己叫做‘宋瀾’,害我叫了你許久‘瀾妹’。”
鍾離冰道:“我可不曾扯謊啊,我是鍾離冰,可是大盜夜羅剎對外宣稱的閨名確乎叫做‘宋瀾’啊!”
凌琰道:“對了,倒還有一件好事要說與你。”
鍾離冰莞爾道:“有了好事,我做起事來便更有幹勁。等我得手了,你再說與我吧。”
“也好。”
“現下我需要高度集中,我先上去了,你帶璟姐姐躲好。”說罷,鍾離冰飛身而起,輕盈地落在了樹枝上,戴上了帷帽。這般輕鬆的形容,是絲毫不像她方才所謂的“高度集中”。
凌琰才拉著溫景漾向旁移了兩步,便聞破空之聲,他抬手在面頰旁側接住從側上方向飛來的小石子,停下了腳步。凌琰抬頭,與鍾離冰相視一笑,遂攬過溫景漾的腰,飛身而起,退到了三十丈開外。三十丈外樹叢掩映,遠離大路,路人應不會看出,他們與鍾離冰有什麼關係。
溫景漾問:“只有她一個人?”
凌琰篤定道:“若我沒猜錯,確實只有她一個人。”
溫景漾又問:“她的目標會是什麼?”
凌琰思索片刻道:“此處乃是蘅芷縣外的一條小路,離官道不過十里多地。說是小路也不盡然,看這路的寬度也足可行車馬了。方才冰兒以石子提醒你我,想來險些踩上了她設下的機關。她說要送自己一份大禮,這一票,定然小不了,她獨自動手,設下無數機關,目標定是車馬而不是人。若說最近又什麼大事,那就是東南賑災之事,若是心懷鬼胎的官員,哪一個不想趁此機會撈一筆?送進京城的財物,他們當然不敢走官道,而其餘的道路中,只有這一條可以走車馬。所以,她準備動手的目標,應該就是蘅芷縣縣令用來賄賂京官的贓銀。往日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綠林好漢懲治貪官救濟百姓,也算是義舉,可是以一己之身,要對付整個車隊,卻是聞所未聞。”
溫景漾聞此言不禁心憂,“那你當真不出手相助?”
凌琰笑道:“放心吧,冰兒做事心裡有數,就算這一票幹不成,她也一定跑得了。況且……”凌琰眯起了眼睛,看著遠處地平線上的塵土,“她既要為自己的生辰送一份大禮,那就不會失手,我們拭目以待吧。”
不遠了。當凌琰看到地平線上的塵土時,鍾離冰已經看到了立在車隊側畔的鏢旗。她坐直了身子,手握在了傘柄上。
遠遠便聽著此起彼伏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鍾離冰嘴角一挑,坐正了身子。
近了。
鍾離冰手腕一翻,一粒彈子從她指間彈出,正中車隊當中最後一匹馬的馬腹,馬驚了,長嘶一聲,高高揚起馬蹄。
“聲東擊西,縱是老計策了,卻依舊是防不勝防。”凌琰在遠處點頭微笑,也是同時在向溫景漾解釋著戰局。
車隊行程果然戛然而止。瓜田李下本就心虛,護送之人個個如履薄冰,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懈怠。倘若東窗事發,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此處偏僻,極易出事,車隊必定守衛謹慎,不好下手,冰兒為何選擇在此處下手?”
凌琰故作深沉道:“世間諸事,過猶不